“不行。”

如果楚韶没有中蛊,去楚氏祠堂尽孝他绝不会拦着。

但现在楚韶记忆尽失,又信了淮祯的那套说辞,满心以为自己是中溱随州楚氏的人,正因为他认定自己是中溱的人,所以才会这么配合淮祯的一系列部署。

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去侯府的祠堂,他必定要起疑。

按宗族礼法,不是家族中人,不得擅入祠堂,妄论跪拜上香,如果让楚韶进侯府祠堂祭拜,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楚韶,他其实是南岐楚家的人?

一旦楚韶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淮祯今日利用他得到的欣荣局势将会彻底颠覆。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楚韶能安得了民心,自然也能靠一句话把南岐重新搅乱。

淮祯甚至都相信,只要楚韶有心,他站在城楼上振臂一呼,这群南岐百姓能立刻拥他做皇帝。

哪怕有钟情蛊,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控制得了楚韶。

画舫那日的事已经让他知道,楚韶哪怕中蛊,也守着某种底线,或许这根底线之一,就是南岐呢?

淮祯不敢赌。

他不容置喙地重申:“楚韶绝不能进侯府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