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半句话说的十分诚恳正经,仿佛是为了安慰她不难过,才刻意补上的一句。
“噢。”沈宴秋故意板着脸,还是忍俊不禁,眼角弯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忸怩矫情道,“那我姑且就相信你了。”
“好。”
沈宴秋没忍住抬手在他脑袋轻叩了一下:“这有什么可好的,你成日就只知道说‘好好好’,能不能换些新鲜点的词汇。”
薄易默了一瞬,又应道:“好。”
沈宴秋顿时被他逗得不会气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胡乱道:“算了算了,随你喜欢吧。”
薄易想了想,这回总算把快要到嘴边的“好”字换成了“嗯”。
沈宴秋却是逗得更乐了,肩膀笑得一颤一颤,像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让自己给面子的没笑出声来。
薄易将她往背上抬了抬,稳住人身形不往下滑,方道:“别乱动。”
沈宴秋憋着笑意连咳数声,才见好就收地将嘴角的弧度竭力敛回来。
末了应了声“知道了”,便乖乖伏在他肩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不再动弹。
漆黑的窄巷后,有两道暗影如鬼魅般掠过,最后隐到瓦墙后,悄无声息地蛰伏。
薄易眼眸微狭,如墨深沉的眼底蕴出潜藏的危险,微光轻烁,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在距离沈府不过二十米的小巷口,薄易停了下来,把沈宴秋交给心儿和婆婆,嘱咐人记得喝完醒酒茶再睡,便以有事为借口,先行离开。
沈宴秋没想太多,脚步微踉地招呼着心儿和婆婆往回走,累得两人急急上前搀扶她。
站在府门边的侍卫,不同以往的无视,纷纷贴心地上前道了句“二小姐你没事吧”。
冷漠也好,献谄也罢,人之本性如此,看透了,也便不怪了。
沈宴秋摆摆手,示意无大碍,专注地企图眼前的道路能变得平稳点,谁知下一秒还是看花眼差点被门槛绊住。
在一阵鸡飞狗跳,以及心儿和婆婆担忧地惊叫中,府门总算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上泉苑的微光亮了亮,心儿搀着自家小姐,准备扶人穿过秘密暗道去隔壁的秋府休息。
黑夜中,两道身形攀在墙檐纵跳,不断俯身欺近院落,眼看着就要发现秋府与沈府的秘密时,一道翩翩润玉身形横亘在了他们身前的道路。
恰有一道晚风掠过,天边的薄雾将月光无声覆盖,万物陷于黑暗寂静之中。
薄易负手立在高高的墙头,衣袍于风中猎猎作响,只能隐隐辩出几分轮廓。
黑衣人动作轻顿,瞬间认出了来人就是方才在街道上与沈宴秋同行的面具男子,只是没想到自己动作的这般隐蔽,还是被对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