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气的人再不想回家,这时候,却又叫人爱不释手,真是个叫人抓狂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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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监掌印太监冯喜在家里一边打点桌上的礼物,一边与自己的对食胡氏唠叨,“厂公夫人康复又复明,宫里的人都想借着机会去探望,却被厂公一口回绝。你与夫人能说上话,倒是好事,不妨带些礼物前去瞧瞧。和厂公心尖儿上的人多走动,总不是坏事。”
胡氏也帮着在桌上挑捡礼物,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话,“哎呀,我哪儿就真与人家厂公夫人说的上话了?也就上回过年的时候,随便聊了那么几句而已。老爷您还真当真了?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么可能与我有话聊呢?上次,那是人家夫人随和罢了。”
冯喜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这可说错了,越是这种出身清白的,越是不解风情,越需要像夫人你这样的去教教。就像之前马太监家的夫人,不也是与你一来二去,给教会的吗?”
胡氏两眼一剜,娇嗔道:“老爷,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冯喜拉起胡氏的小手,轻抚的笑道:“当然是夸你最善解人意啦。”
这冯喜最是会甜言蜜语,哄人高兴,不过也搭着这胡氏太会来事儿,一到晚上能把这位冯喜伺候的嗷嗷叫唤。所以,要说看中了什么善解人意是假,经验丰富,技法娴熟才是真。
不过,不管怎么说,胡氏是乐意听好听话的,当即扭了扭脖子,“这还差不多。”
冯喜挑捡了几样礼物放在一起,笑呵呵的道:“要是有人把厂公伺候好了,厂公舒坦了,咱们的日子都舒坦。厂公要是一直黑着个脸,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胡氏不以为然,“老爷你这是瞎操心吧?人家厂公夫人双眼复明,这是多大的喜事儿,厂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黑着脸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冯喜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厂公现在是表面平静,心里呀,不定苦闷成什么样呢?”
“有什么好苦闷的?自己心尖儿上的人重见光明了,这给了谁家不是喜事儿呢?”
“都说了你不懂啦。”冯喜没有再多的解释,只接着嘱咐道:“你呢,这次见着厂公夫人,就找机会给她说说你那些花招,当初是怎么对咱家上下其手,花言巧语的。”
“哎呦喂!老爷你说什么呢?人家何时对你上下其手啦?真是的。”胡氏笑嘻嘻的扭捏起来。
冯喜苦笑,“诶呦,我的夫人呀,你现在还装个什么劲儿啊?就咱家那点儿房里的事儿,八成整个厂公府都知道了。弄的咱家现在看见厂公,都不敢把手露出来。”
“噗嗤!”胡氏失笑,拿手绢儿掩掩口,“嗨,老爷您怕什么?您不过是不敢露手而已,那两家的老爷岂不是更没法过了?”
“嘿嘿嘿……!”夫妻俩说着笑成一团。
胡氏受自家老爷的指派,来到厂公府看望大病初愈的魏依然。
魏依然听说胡氏来了,心里莫名竟有些兴奋,立刻让人请她进内堂。
胡氏提着好些礼物进屋,朝魏依然一揖,“厂公夫人,听说您双眼复明,我特地来看看您。”
魏依然稍稍打量胡氏,果然是一身艳丽华服,与她先前想象中的形象分毫不差,长相也是十分喜人那种。
“多谢姐姐记挂着。姐姐不必客气,快坐吧。”
胡氏笑眯眯的,将礼物放在桌上,然后挨桌坐下,侧目偷偷打量这位厂公夫人,心说我该怎么开口说那种事儿呢?
“夫人前阵子落水大病,可今日看着,夫人气色倒是很好,并不像生过大病的人呢。”
魏依然点点头,心里也同样打鼓,该怎么开口请教呢?“多亏了厂公费心,为我寻得千年人参,才使我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