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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繁绿正犹豫,素来护妻的周晏西欣然应下:“也是,万一族长真要动怒,我可舍不得你受骂。”

“好吧。”感受到一侧禾茵期待的目光,江繁绿只好点了点头,暗里还扯扯周晏西袖子,提醒道,“如果族长摔桌砸椅,你好生躲着,莫要受伤!”

“好。”

周晏西被逗笑,抚了抚她侧脸,终是独自去往族长房间。

而后转过廊道拐角,尚未进屋,他便闻见一股浓厚药味,又苦又冲。

“族长大人,晚辈周晏西,银州人士,前来拜会。”门是虚掩,周晏西却不推,惯是谈事时收敛的性子,站在外边静等。

约莫站了一刻钟,里头终于传出个粗厚嗓音:“进来。”

仔细听,全然是对待不速之客的冰凉语调。

周晏西也不在意,一推门,绕过扇竹片墙,终是在一方矮桌后瞧见了那一族之长。

说来,这老者模样并不似想象的神秘,穿一身蓝布衣,刀眉长眼。一头散发披肩,零星得见白丝。唯一特别的,额前绑着枚铜币饰物,很像是身份象征。

少时,那一抹粗厚再度响起:“既是路过,明日便离去吧。”直接一声逐客令下。

周晏西轻笑,躬身行个礼后,开门见山:“并非路过,晚辈意在取药。”

本来,跟不同的人过招,方式亦有所差。

眼下,周晏西快刀斩麻:“晚辈故里热疾肆虐,闻芜族有方,恳请族长赐药。”

“果然,各个都奔的我芜药而来。”

就像禾茵说的那般,她家阿爹可真听不得这药字,一听,虽说未摔桌砸椅,但他已然眼眶欲裂,抓起矮桌前一陶杯狠狠砸到地上:“滚,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