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抑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在地上,道:“冒犯了。”
说完不动手,等冯安安同意。
冯安安点点头:“性命要紧,我不会有顾忌。”
肖抑闻言,这才去褪她的衣服,怯怯不敢下手,只拽着她的左边领口,一点点往下扒。哪晓得血流久了,牢牢黏住衣服,扒不下来。
本来只是怯,还不尴尬,现在尴尬得要命,肖抑脸涨红。
冯安安瞧他窘迫,自己抬右臂,扯着左领哗啦一下扯下来,能听见撕裂的声音,扒下来的衣服上粘着合血腐肉,她自己也疼得不禁叫了声:“嘶——”
肖抑在心底着急,轻点啊!阿鸾狠起来,总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肖抑柔声道:“我来吧。”心微微颤。
给她把衣服捋顺,确保不会滑动,便开始拔剑。
肖抑道:“要是疼,你就咬我。”
“你说的啊,我可不会牙软。”
肖抑右手扶住她肩头,左手开始小心翼翼拔剑,一寸一寸,得直直地拔,不可左右偏移,伤到周围筋脉甚至器官。
冯安安痛极了,仿佛剑捅的不是肩胛骨,而是心,而是所有骨头,不是一把剑,是千千万万把剑,在她的心与骨上同时雕琢,打磨……这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每一秒都难熬。更难熬的是,不知何时结束,是那样绵长……
冯安安咬牙道:“你倒是一口气抽了啊,婆婆妈妈的!”给她个痛快!
肖抑道:“那我速拔了。”
冯安安心里“骂”:速拔就拔啊,还要打招呼?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