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道:“差不多就这些,其它的我也查不到了。”
肖抑却霎时站起来。
冯安安:“怎么了?”
肖抑便告诉他,以前梁成材提过,他不想招惹云敖人,有一个原因是小时候晃荡边境,有云敖人放豹子追他,还抓伤了梁成材的小腿。
肖抑道:“以前与将军外办,他屡次夜里惊醒,我问他怎么了?将军说,他最怕豹子,一梦见豹子就是噩梦,要悚一整夜。”
冯安安想起幻象里的梁茵月也是栩栩如生,不由道:“凶手怕不是对梁家异常熟悉。”
“是。走跟我,去瞧瞧箱子去。”
昨夜的七只箱子都被挪到仓库里,没淋到雨,保存完好。其中六箱美玉,原本是西山中的佼佼者,将登瑶城,成为天子御用。然而一朝变故,转瞬就成了不祥之兆,将永远被封存在黑暗仓库,蒙尘失色。
冯安安进入仓库,先是抱怨里头有霉味,灰尘大。继而抱怨肖抑没脑子,箱子外表各种印记混在一起,还粘了厚灰,这还怎么查起?
冯安安问道:“你晓不晓得要‘保护现场’?”对他表示怀疑。
肖抑道:“不晓得。”他说着打开唯一漆红的那只箱子,“里头都是好的。”昨夜肖抑离开大帐之前,亲自封的箱,所以箱内印记还是很好的现场呢。
冯安安白他一眼:“里面好有个屁用!难道我还要表扬你吗?”
话虽是这么骂,仍和肖抑一左一右,各从一头查起。箱子真心大,冯安安心想,她要躺里头也能直躺,但如果肖抑躺进去,就只能躬身了。箱子里头挺糙的,甚至有些破败,与箱外锃亮的红漆一点也不搭。箱子里头的血没有清晰,过了一天,结成硬痕,若时间再久点,怕是会浸进木里,成为箱子的时间装饰。冯安安和肖抑都在箱内底部发现了鞋印。
鞋印不完整,但能辨别出尺寸大小,是女人的绣鞋,男人可没这么小的脚。
而且这绣鞋从鞋印上看,一大一小。
冯安安不禁道:“这梁小姐是大小脚?”
“好像不是。”肖抑与梁茵月见过一面,但这会努力回忆,莫说人家的脚了,就是面貌都不大清晰——印象里是头身分离时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