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如何安排?”
“让黄二和你们挤挤,冯大与我同住,我这本是一个人住,再来个人也够宽敞。”
“挤不下呀,一顶帐篷撑破天住五人。”
肖抑幽幽思忖:他有私心,期盼与冯安安同宿一帐。但若真住了,男未婚女未嫁,大防禁忌,他自个就过不去心中那坎……肖抑便道:“那就让他俩都过来和我住吧!”
有第三个人在,可证清白。
小校依命,领了冯安安和黄二来铺被褥,当兵的衣食住行都糙,每人一个带钥匙的小箱子,存放财物响钱。自个在地上铺个地铺,一床被子,便是夜夜安身之处。冯安安和黄二各自铺着,她无意瞟见黄二一眼,见他手脚生疏,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愈发觉得像乌云,愈发厌恶。
冯安安又往上头看,见肖抑盘膝坐在案后,安静看书。她再环视四周,偌大的帐内摆设单薄,甚是空旷,只孤零零一张弓,一柄剑,无甚装饰,衣裳盔甲挂起来不过三件,皆是素色。无柜,无酒,无吃食,肖抑杯中盛的只是寡淡白水。虽是白天,却给人一种长夜寂寥,寂寞万千的感觉。
真符合肖抑的性子,冯安安不知怎地,有些难过。
小校重进帐,给冯安安和黄二带来衣服。
军中着装统一,作为最初级的小兵,只有灰、棕与红可选。
黄二伸手去拿红色制服,冯安安还未伸手,肖抑道:“阿大穿红色的,阿二穿棕色的,你俩长相太相似,我怕认错,颜色上做个区分。”
黄二不满地嘟嘴,冯安安却是心中一暖,不禁看向肖抑,见他目不斜视,肘撑在案上,仍翻着书。
这人,警告她再没有漂亮裙子穿,但三色衣裳,却给她最鲜艳的颜色。
黄二拿起棕色制服,一抖,发现胸前破个大窟窿,不禁叫道:“我这件破了呢!”
小校在场,一瞧,的确是破的:“这被老鼠蛀了,走,你随我去领件新的。”小校不想多跑,把黄二喊走了,让他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