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离得肖抑近些,他拾起来要展开,冯安安却抓住他的手,阻道:“且慢!”
肖抑低头看自己被抓的手,又抬起眼,注视冯安安。
冯安安郑重道:“你要看了,我们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纸条里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多一人知,便多一人有性命危险。
肖抑白她一眼,打开纸条。
上头全是人名,有好几位肖抑打过交道的同僚,张介在名单上,梁成材和吴愈不在。
通敌卖国!
肖抑和冯安安皆猜到这点,但不敢确认,互相间不说破。
肖抑问冯安安:“这名单你能记下来不?”
冯安安点头,虽非过目不忘,但默读十遍,起码将来三年内是能默写名单的。
肖抑便让她记牢了,而后一攥拳,将纸条捏个粉碎,拿土深深埋了。
他看一眼天色,将亮了,便劝冯安安趁着月色先下山,躲藏至别处。不然天一亮,山里人多,官兵找来似瓮中捉鳖。
冯安安应了好,却不禁感叹,“天大地大,无一容身”。
肖抑不喜欢她自丧斗志,醍醐道:“天地地大,哪一处不能容身?!”伸手拍了拍冯安安后背,希望她振作起来。
少顷,肖抑道:“定北营每月初一招兵。”
冯安安低头眨了眨眼,他同她一起出洞,下山,护半程平安,便各奔东西了。
肖抑回去见总兵,得知梁成材不在营中——他怕再出岔子,苦兮兮在驿馆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