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立即变了脸色,冷言冷语起来——不过吵惯了,冯安安未将这变化放在心上。
乌云似个贪财鬼,不允许冯安安分财产物拾——两人因此又吵一架,冯安安一气之下,净身出户。
木头人、螺子黛、口脂,都是她半路上买的。
长公主从见冯安安第一眼开始,便厌恶她,合离之事惹其大怒,沿路追杀。乌云起先还阻拦,后来拦不住了……最后,他竟套她话,埋伏凉玉,也要杀她。
冯安安不明白:人心……为什么变得这样快?
天翻地覆,猝不及防。
当局者迷,肖抑这个旁观者听冯安安述说,只觉乌云的情意,从开始到结束,假的都比真的多,他只是会演戏罢了。
冯安安付出的比较多,乌云有感动,但谈不上爱。
肖抑不想讲他的分析,徒伤心,只问道:“你真是一件云敖的东西都没带回来?”
冯安安摇头:“没有。”
肖抑嚅了嚅唇:“乌云可有赠过什么信物给你?”
“有啊,有钗子和绣鞋,我都还他了。还有只镯子,对了,镯子!”冯安安恍然大悟,乌云送过一只镯子给她,白玉寻常,还不及凉玉好。轻飘飘的分量不重,她离开时忘了褪下镯子。
白日里还以镯障眼为刀。
镯里定有蹊跷!
冯安安赶紧拉下左边袖子,要褪镯子。一时急了,玉镯竟褪不下来,肖抑看它反反复复在她如藕皓腕上摩挲,最后越过腕间凸起的那块骨头,卸下来。
她轻咬着唇,摸着镯子研究机关,可并未寻得,便举臂要砸。肖抑喊着“给我”靠过来,可还是晚了,玲珑脆响,玉镯砸碎。
碎玉四溅,里头飞出一个卷起来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