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使大人见他将我的手按在桌上,顿时满面羞红,抖了抖袖子,“这这这”了半天也未能说出个所以然。
我瞪圆了眼睛,觉得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递菜的宫女这时亦进来了。我转眼看她,她的手里端着一方托盘,里面放着酒樽,依旧是满满的一杯,酒面漆黑如墨。
酒水被端至苏澜面前。
“陛下请用。”她低眉顺眼,微微躬身行了礼,又退下。
苏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了摆手,监使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然后我便听到他的冷笑。
“朕说过,谁也不见。”
他的声音阴郁,周身环绕着一股低沉凛冽的气息。
监使哭丧着脸:“陛下,这靖远侯……哪是臣等能拦得住的啊。”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没想这一细微举动却被苏澜敏锐地察觉,他的眼峰一转,带了股无由的怒火:“你认识他?”
“我……”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远远地便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谁同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
那声音我很是熟悉。
苏澜一腔怒意正未发,这靖远侯就送上门来找死。他冷笑一声,抬了眼,抬手示意监使去将他放进来。
来人气势不凡——正是久未谋面的陈怀安。
陈怀安的脸色不太好,清俊的脸消瘦不少,眼眶更是发乌,只那身绣着玄鸟的黑衣劲装依旧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