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颌,皮笑肉不笑道:“我只后悔……那一刀捅错了地方。”
若不是静仪害我,使我体力不支,我大可以再多补上两刀。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对我说:“卫晞,静仪公主死了。”
我一愣。
静仪公主死了。
她的死算不得体面。
甚至称之为惨状,也是贴切的。
听人说,她被割了喉,横尸于庭当众曝晒了半日,最终被草草弃于乱葬岗。
但没有人记得她。
连她生前唯一惦念过的秦国皇帝亦没有为她留存半分温情。
宫人们静静地前来将她的尸首抬走,一只蝴蝶落在她未能合上的双目上,似是代替她的主人最后一次凝视这个人世间。
口脂涂毒一事,查到静仪头上并不难。
那名叫景初的女官从一开始便同她往来密切。而景初大约是存了死心,不知静仪允诺了她什么好处,一人揽下了所有罪名。
奇怪的是,苏澜居然动了真格。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向来对静仪公主予取予求的苏澜竟起了杀心。以往哪怕她闯下再大的祸乱,他向来都是放置一旁不闻不顾的。
起初静仪有些惊慌,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何翻脸如此之快。
而苏澜只冷冷睥睨着,随后通知她:“你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