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
再睁开眼,苏澜却早已起身,淡淡瞟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
最后,出乎我的意料,苏澜并没有杀我,只是将我关在偏殿。
医官每日都来,确认我的情况。
虽说口脂的毒已解了八九不离十,旧毒却依然焚心一般烧得灼热,但却比之前缓解不少。
我大抵应当是有史以来死得最体面的刺客了。
偶尔苏澜会来给我喂药。——不如说是强行灌药。
他从来一言不发,我便也同样一言不发。
我不知他这样续着我的命意欲何图。要杀我的人是他,要救我的人亦是他。难道他就愿意看见我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他喂过药便走,不曾多停留一刻。
几日后,秋辞来探望我,听她说是苏澜默许了的。
秋辞对我说,秦人厌战。关于是否出兵攻昭一事,朝中早有分歧,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而绝大多数百姓都是盼着自己的儿女早日归家的,更不屑于强占了昭国。
这显然不能成全苏澜的野心,于是他故意激我,逼我到绝路。
当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捅了秦国的国君,激发民愤,却正中了苏澜下怀。
此事一出,朝中两派风云大变,最终主战派大获全胜。而苏澜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出兵姜国。
说到这里,秋辞顿了顿,眼神复杂地问我:“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