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明背手盯着帐幕,指节在手背上缓缓敲打。
半晌,他行至一偏僻处,招手唤了人来,在那人耳边一阵耳语,那人点头应是,而后忙闪身离去。
张恂一入帐中,还不等同德帝发作,便猛然一跪,“扑通”一声,他爬伏在地惶恐道:“陛下,还望陛下明查,臣绝对没有想要害太子殿下,臣冤枉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给朕说清楚!”榻上的同德帝冷眼看他,眸中利光愈发锐利。
“臣……”
还是阳春三月,天气晴朗和煦,帐内未烧炉火,但张恂额上已经开始冒着细细冷汗,他跪伏在地,身上汗冒得更急,也不敢擦。胸腔肺腑亦开始发疼,二人摔下马时他被晏晗当做垫子一样垫在身下,外伤不显但内伤显然十分严重,但此时他也不敢寻求大夫来救治,只得暂时先撑着。
“回陛下,太子殿下寻了臣说想要骑那汗血宝马,便让臣带一带他,可不曾想那马竟然突然发疯尥蹶子,臣一时不察,这才害得太子殿下坠了马啊!”
“咳咳,父皇……”晏晗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响起,是人已经醒了,他的声音虚弱传来,含着怒意道:“张佥事,之前骑马过快,本宫心中畏惧便唤你停下,你为何不停?你若当时停下,本宫又何至于坠马!”
这话像是少年一时愤懑难泄,怒急后随意脱口而出的话,众人听了却是心思各异。
张恂心中苦不堪言,太子一味叫他骑快些,哪曾喊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