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不多久,施云就过世了,有人说他是肿瘤,也有人说是心肌梗塞。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劝施家父母要节哀顺变。
施家只有一个孩子——私生子有没有说不准,反正正正经经放在家里从小养到大的,就这么一个。
施云的父母出奇的平静。
嘴上说的是,孩子身体其实早就不行了,一直在积极治疗,因为不想影响企业发展,所以也没让学正经商科,直接放他去学自己想学的艺术类了,去年一入冬,就已经病到需要卧床静养了。
“是舍不得孩子,可是实在留不住。”
这么多年治下来,心里也已经很清楚会是什么结果了。
无比合情合理的一套说辞。
资本家可能没有感情,但是资本家一般都有小孩,所以在这种问题上乱说,也确实没必要。
大家只权当他们已经伤心到麻木了。
江湖上毕竟都混到这个位置了,几个死人总归是见过的。
不是没有人纳闷,不过大家都注意到了,曲家一个人都没来,连送的花都敷衍到有点下死人面子的意思。
宋予扬记得,大概是施云病最重的那会吧,曲十安还在精神病院住着。
他手腕受伤固定的钢钉那会取出来了好久,也没恢复到原样,还有外伤性单耳耳聋。
他就待在离上海音乐学院最近的上海精神卫生中心里,日复一日做着自己可以做的康复训练。
因为医生能做的,已经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