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言写下的遗书!
是阿言惯用的笔法写下的字,笔锋锋利,可到了笔尖收尾时, 却顿了顿。谢诗宛不敢想他是在什么时候写下这封信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见这一个个阿言亲笔的字,仿佛能看到阿言正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子为她避开所有的风雨,只揉揉她的头,同她轻声告别:“宛宛,我要走了。”
可是她不想他走啊,这才是他们成亲的第一年啊。不对,谢诗宛猛然想到,在梦里只有这封遗书,没有这个木盒,是不是一切还有转机?
她慌忙地打开另一个木盒,里面是阿言这些年积攒的地契,还有那些朝中之人想方设法都想得到的朝中各相势力的消息,而放在最底下的是一封和离书。
上头附了一张信纸,写道:“吾妻宛宛,终是无缘护你终生,顾言有愧,还是失信于你。若你日后寻得良人,这些或许能用得上。”
字字句句都出自顾言之手,有他一贯的寡言少语之风,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太多言语,只默默将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都放在盒内,希望能让他的宛宛更少一些惦念他,最好忘记了他,更好地生活下去。
谢诗宛攥着那封和离书,泣不成声。他早就像春雨润物一般,一点点侵入她的心中,再难割舍,又哪是想忘就能忘的。
谢诗宛一个踉跄,突感一阵眩晕。手抓着门边,身子再无力气,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手指已经被门边磨破了皮,指尖磨出了血,门边一道淡淡的血痕。
“小姐!”可儿和秦姑娘见她神情不对,赶忙过来,一人一边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