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留下药水、药膏、纱布等物,嘱咐了养伤要留意的事,告辞离去。
屋门吱呀作响,脚步匆匆行远。
沈蔻这才探出脑袋,赶紧取药水轻擦在脚腕伤处解痛,因是头回手生,洒了好些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不时轻嘶忍痛。
江彻则静静坐在椅中。
半晌,终是没眼看她这笨手笨脚敷药的样子,起身默然走向榻边。
听到动静的沈蔻抬起头,愕然道:“王爷……不是走了吗?”
“涂药的手法不对。”江彻仿若未闻。
说话间,挑了膏药在掌心慢慢搓匀搓热,又吩咐道:“药水擦干净。”等沈蔻擦净了,不发一语地坐在床畔,握住她脚腕将药膏敷了上去。膏药的凉意早已被他掌心的炙热化开,只有清苦的药味扑到鼻端,除此而外,便是他指尖微微的粗粝。
那是他常年握剑磨出的茧。
沈蔻有点僵硬,那只脚动都没敢动,手指却悄然攥紧了床单。
片刻后,江彻如法炮制,又涂了层膏药,却不急着收手,似是要等药膏趁热渗入肌肤。
他敷得极认真,侧脸对着她,弧线干净。
而沉默中,肌肤的触感格外分明。
沈蔻活了两辈子,还是头回跟他有这样漫长的肌肤之亲,还是在锦帐床笫之间……前尘旧事在脑海翻涌,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呼吸越来越轻,都快不自觉屏住了。白嫩的耳朵尖却渐渐泛红,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被这暧昧氛围染的。
屋里愈来愈静,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异样在心底悄然蔓延。
江彻的愈抿愈紧。
掌心里女儿家的脚腕纤弱易折,那只柔软的玉足罗袜褪尽,毫无遮掩。裙角提起时,露出小腿上嫩白秀致的弧线,引人遐思。男人眸色渐深,在心神摇乱之前,毫无征兆地抬头瞧向沈蔻。
四目相触,有一瞬安静。
沈蔻落进那双幽泓若潭的眼睛,能察觉到底下翻涌欲起的暗流,连带着脚腕上的那双手掌似也愈发烫热。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将脚缩回来,掩饰般垂眸摆弄裙角。喉头微有点燥,她竭力摒除杂念,打破沉默。
“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语声儿吐出来,柔软微哑得令她都有些诧异。
江彻的掌心陡然落空间,心里也似被揪空了似的,伸手的姿势维持了两息才惊而收回。
他轻咳了声,起身收拾膏药。
喉咙里仍旧干燥得像有火苗要窜起,他怕出声时流露异样,先去旁边净收擦净,待心绪平复,才踱步走近,道:“不必言谢。今日之事原是因我而起,彭王找上你也是谢侯暗中挑唆,试探我的态度。出手是理所应当,无需感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