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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几经变换, 复又笑道:“没想到你就是陈芳秀同志, 你好你好,我是丑得高的二哥。真对不起, 去年那是都是我们家得高不对。”

边说,他边把东西往陈芳秀手里塞。

“得高胆子小, 出了事都没敢跟家里说。这不, 家里一听说这事儿, 赶紧让我来看看, 也不知道你恢复得咋样了, 要不咱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丑副厂长带来两条鲤鱼都是江鱼,又大又新鲜, 一般人根本弄不到。那条烟也是县里最贵的大前门,就算不抽,留着送人也是好东西。

看陈芳秀恢复得这么好, 估计当初也没伤多重。他放心不少, 觉得自家送点礼说点好话,再客客气气把医药费赔了,这事儿应该能了。

没想到陈芳秀完全无动于衷, “不用了,我之前的检查结果,派出所都有。我还得送孩子,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见她真要走,丑副厂长赶紧陪着笑追上来几步,“这着啥急?咱们再聊聊,再聊聊。最近县里有不少工厂又开始招工了,你知道不?”

这个陈芳秀当然知道,因为队里有些知青,已经开始返乡了。

之前对陈保科有意思那个麻花辫,据说也要走了,还来陈家找过陈保科。两人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陈保科看着心情不大好,当天晚上还喝了点闷酒。

当然丑副厂长说这个,跟知青返乡没多大关系。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陈芳秀,自己有门路,可以把她弄到县里当工人。

当工人可比种地轻松多了,对于任何一个在农村辛苦挣工分的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诱惑。

丑副厂长慢下脚步,就等着陈芳秀停下来,和他详细打听招工的事。

结果陈芳秀只敷衍地点点头,“知道了。”小跑两步直接上车走了。

丑副厂长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哎你听明白我说啥了吗你就走?”

“不走还留着过年啊。”

一个路过的大婶儿听到这话,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又是谁介绍来的?附近好几个大队的小伙子可着小陈挑,人家都看不上,也不瞅瞅自己都啥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