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苦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前辈,只能老老实实,萎缩脖颈重复:“是,确定了,就是他。”
“行了,别难为小楚了。”周启尊给小楚扒拉到一边,自己站去刘检身侧。
“老刘,你跟上面说一声,我正好在这,能让我看看东阳吗?”周启尊问。
“我这就去跟我们头儿说。”刘检微微低着头,眉头紧锁,立马转身去了领导办公室。
“刘哥他”小楚扭脸望周启尊,登时咬了下舌尖,“不是,周哥你你们还好吧?”
“没关系。”周启尊往后退了两步,将后背靠在白墙上。
“周哥,那墙掉灰,你穿的黑色外套,肯定能蹭上。”小楚说。
但周启尊没搭理小楚。他双手抱着胸,唇线绷紧,什么也没说。
小楚站了一会儿,最后识趣地走人,自个儿忙自个儿的去了。
不是每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都需要别人废话连篇地安抚,或许他也不需要有人站在自己身边陪伴。他们生来就是孤独强大的虎豹,只能自己舔舐伤口,消化疼痛。
只有孤独的沉默,才能淹没掉他们内心的悲痛,就像无边冰冷的黑暗,埋葬在大海下。
周启尊疲惫地揉了揉眼皮。他后脑勺轻轻磕了两下墙面,像两声短促又细小的敲门声,将往事的门叩开一条缝隙,回忆便顺着那缝隙,悄悄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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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雷东阳,这人入伍的时候是队里最小的,性子张扬外放,比周启尊还不像东西。
祸害找祸害,混不吝的混一块儿,那些年,周启尊和雷东阳没少搁一起扯淡。
周启尊记得,他俩聚头从不干人事,比如用挖土的铁铲子煎鸡蛋,然后骗他们队长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