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端着白水从厨房出来,时芋已经进了书房。
她双手背在背后,像个小老太婆一样,满腹心事地走来走去。
显然是她遇到了什么事,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透。
沈遂没有打扰她,去客厅搬了把椅子,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批注版资本论,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快到下半夜的时候,沈遂终于忍不住从书里面出来。
期间时芋或走或坐,他都一直关注着,只是没发声,因为他希望她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想清楚。
刚好书上的批注也很有意思,他就耐心等着。
但几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既然她询问投资的事,那就是有意要开始行动。
项目相关的具体事宜,她一定早有准备和考虑,不至于让她如此心神不宁。
能让人踌躇不前的,大概就是和钱相关的事了。
他一转头,她刚好走到他的椅子旁边。
沈遂轻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像个断线风筝一样飘来飘去。
他喊了喊她的名字,把她从思考中喊醒。
时芋一回神,就听见他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她先是望着他,眨眨眼睛,然后才说:“三千万左右吧。”
果然是钱。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脸:“三千万就让你失魂落魄成这样?”
时芋抿了抿唇:“你知道普通人负债三千万压力有多大么?”
他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看见她鼓鼓两腮,真情实感地说:“天都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