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对方问这话何意,梁淳只道:“去过。”
孟苟跟着一问:“作何感想?”
“感想?大哥他,定是被冤枉的,不知是谁如此,歹毒。”对方这话一出,梁淳心头顿觉不大舒服。
“太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你也是,如今他人在天牢,你没点其他想法?”孟苟倾身靠了过来,语带蛊惑道:“今日我们谈话之事我绝不告诉任何人,你可愿对我说说心里话?”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喜欢大哥,若你来,是说这些,请回,我要歇息了。”梁淳倏地起身,面容飞速沉下。
孟苟起身,故作无事地掸了掸衣肩的褶皱。“我上面也有个哥哥,他仗着自己大皇子的身份才当上储君,论才能根本不如我。”
“你走吧。”梁淳冷声下逐客令。
“你该仔细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其实我们之间有许多相像的地方。”孟苟说罢踏出门槛,“有事记得来找我。”
“不送。”梁淳按着桌面默下,他终于明白为何绯絮如此讨厌孟苟了。
*
相宜宫。
是夜,乌云遮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晚风也格外地大。
“浔哥哥……我救不了他们,你怪我吧……”邓浔头七那晚,冯桦穿了身雪白的丧服,对着邓浔的牌位喃喃。
须臾,屋内烛光一灭,外头风声渐大,吹得门板微微晃动。
“桦儿……”一道沙哑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浔哥哥,是你么?”冯桦踉跄着冲到灵位前,她想他想得快发疯了,“今日是你的头七,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你是不是来了,浔哥哥,你出来吧……”
“哐当”,房门被夜风推开,外头空无一人,冷风悉数灌入屋内,刺得人睁不开眼。
“浔哥哥!”冯桦慌忙跑出门外,晚风将她的发髻吹得四散,她环顾四周道:“浔哥哥,你出来见我啊,出来啊……”
她喊得凄凉,到后来成了一声声的低泣。
庭院里青烟四起,徒然,一道白影在院中飘过。
冯桦回身,只见邓浔的灵位前站着一个白影,长发披散垂落至腰间,一身空荡荡的白袍随风飘起。
“浔哥哥!”
冯桦疾步跑回屋内,谁知白影冷不丁地转过身来,他正面依旧是长发盖脸,面上依稀可见错落的刀疤,模样格外可怖。
“浔哥哥,你的脸怎么了?”冯桦扑到白影面前,颤巍巍地掀起了邓浔面上的长发,待看到那张满是刀疤的脸时泪如雨下。“你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为躲追兵。”白影声音沙哑。
冯桦抬手摸上邓浔的脸,指下粗糙的触感正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毒哑了自己的嗓子。”
“你……”冯桦摇头哭得愈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