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竹帘被柳色收了一半,日光穿过半圆形的缝隙在屋内静静跳动,书案上放着各名人的字帖。
练字能让人心静,而心静时更容易梳理思绪。
那天,她压根没听到什么,为何冯桦急于对付她。假使冯桦跟邓浔好过,而他们俩曾在宫里见过面。
难道梁坤……
“啪”,毫笔斜落在白麻纸上,溅了不少墨汁。
“公主在想什么?”魏栖见状赶忙放下墨块收拾案上的东西。
梁绯絮盯着纸上的墨汁轻声道:“在想冯桦,她有秘密。”
“宫里谁没有秘密,便是公主也有吧。”魏栖收拾好桌面,重新铺上一张新的白麻纸,他不愿梁绯絮想冯桦惹上事便扯开了话题。
她侧身望他,他半垂着清瘦的脸,与皇宫里侍卫不同,魏栖的脸略显苍白,似有霜夜的清冷。
“你近日跟白芷姑姑学了什么?”
不过一瞬,魏栖抬头,那双澈亮的眸子直盯着她,“公主想不想试用一次?”
“嗯?”梁绯絮眨眼不解。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他扣住她的腰一搂,旋身将她困在书案与他之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抓紧了桌缘。
这,跟她梦里的画面像极了,热意缓缓涌上面颊。
他俯身往下,她讷讷地瞧着他,心口起伏加大,在两人鼻尖相触时闭了眼。
半晌没见动静,她悄然睁眼,只听他一本正经道:“白芷姑姑说,女人喜欢这样,公主也喜欢么?喜欢记得付钱。”
“你……”指骨用力收紧,她心头那点刚起的悸动被他这话炸得灰飞烟灭。
“公主不好了!”芸儿慌乱推开书房门,“啊!”见着屋内此景她惊呼一声背过身去。
梁绯絮面上一红,用力推开魏栖,边整仪容边道:“何事这般慌张?”
芸儿垂着脑袋转过身,扭捏道:“公主,太子殿下被关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梁绯絮快步从书案后走出,魏栖紧随其后。
公主难得大声说话,芸儿吓得瑟瑟道:“听说是太子殿下当众调戏了桦妃。”
“大哥调戏她?荒唐!”梁绯絮气得直奔御书房。父皇怎么能不信大哥呢,桦妃也是歹毒。
*
御书房。
梁钊沉脸静坐着,眼神内敛,倏地,他抬手挥开了面前的一叠奏章。儿子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哪儿会做出这等事。
当时他身边有不少大臣,众目睽睽之下,他支吾着说不清,他能怎么办,只能如此。
“哐”,“父皇!”梁绯絮提着裙摆跑进屋,这一路跑得快了,她面上红扑扑的。
“絮儿?”梁钊此时正头大,见梁绯絮过来倒是欣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