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氏却十分高兴,半躺在榻上,和她说话,“你瞧敬家姑娘如何?”
九思点点头,“十分好。”
季候氏觑她一眼,又叹:“的确十分好,这样的通透的姑娘配给你大伯父可惜了。”
九思结果刘妈妈手里的热腾腾的巾子,给她擦手,认认真真拭了一遍,抬起头道:“您也是尽人事知天命,敬姐姐聪慧之人,自有造化。”
季候氏像是被说服,屋里四处暖洋洋的,没多会儿就阖眼睡着了。
九思拿灯罩子熄了一边的蜡烛,又嘱咐刘妈妈夜间注意着炭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廊上的灯笼被风吹着,一圈圈打转,摇摆不定。
外头一夜大雪吃尽了白日的喧闹,她看着那本《策论》,倒头睡去。
晨间是半拢来唤的她,将睁开眼,才觉着屋里太暖,睡了一背的热汗。
半拢跟前跟后,到九思问她怎么了,才开口,说东苑那边留了一个大夫。
昨日诸事繁多,九思却是一夜好眠。
她笑了笑,对着铜镜往发上簪花,“那季婉清可是要好了?”
半拢摇头,“那是个女大夫,我瞧着不大正经,走路跟没骨头似的,一摇一晃。”
九思笑得愈发真了,一双眼睛透亮,“比越姨娘还要好看?”她一笑,那镜中的女子也跟着笑,顾盼间全是辉霞点点。
半拢微微闪神,呐呐道:“那叫什么好看,林家真是把季家当什么地儿,胡乱送人。”
暖阁早膳备好,芙巧过来请她。
九思漫步往那边踱,手里拿的是丁硪递进来的信。
半拢还在耳边念叨,说东苑那边不能放之任之,让他们猖狂了去。
九思看到信上‘邢大夫混了无色无味的一味毒,夹在封卷内’,拿了小刀裁开,放在乌亮的桌上。
许妈妈进来,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九思抿了唇笑:“药。”
“什么药?”许妈妈担心起来,只以为是她病了。
九思想了想:“是季婉清的解药。”
满屋人心下皆已明了。
半拢迷茫的看着众人,张了张唇:“那边的女神医您不管管,怎么地还专门给二小姐求了解药。”
芙巧笑她:“就你这丫头一根筋似的,什么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