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衙内一时被噎住了,强词夺理道:我那是为了照顾自家的生意,能一样吗?”
张好好翻了个白眼:“我也是为了自家的生意。”
池衙内没好气地说:“就你这么一个小破地方,也算生意?别闹了,好好跟着衙内我就行了,有我在,还能短了你钱花?”
张好好危险地眯起了眼:“池蟠,你有种就再说一次。”
池衙内猛然感到了危机,轻咳一声,立刻改口:“那个,能让张娘子花池某的钱,是池某的荣幸。这双喜楼虽小,但也是张娘子您的心血。”
“这还差不多。”张好好勉强接受了池衙内的说法。
池衙内见张好好不生气了,又开始蹬鼻子上脸:“我都跟服软了,求你也给我点面子行不?我跟那赵盼儿仇深似海,现在你跟她合作,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张好好无情地拆穿道:“什么仇啊?是你调戏人家引章妹子的仇,还是蹴鞠和骰子都比不过人家的仇?你既然那么恨她,为什么前儿还打发吕五去排了半天的队啊?”
池衙内挂不住脸,一时气结:“我那儿会还不知道那破茶坊是她开的!老怪何四送我那破寿礼,我尝过一口,就……哎呀好好,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跟姓赵的一刀两断,我就、我就不跟你好了!”
张好好气得直起了身子:“不好就不好,谁稀罕!你走,你走,你现在就给我走!”张好好不由分说地将池衙内推出上甲板:“池蟠我告诉你,我张好好在教坊混了二十年,最恨人家动不动就威胁我。你光知道给我送衣裳送首饰,可你知道我最在乎什么吗?我最在乎的,是我永远要做东京歌伎的头一名!你以为赵盼儿给我送的仅仅只是一盒饼果子吗?哼,连这点都弄不懂,难怪会被她欺负到只能抱着土地公哭鼻子!”她转身进房,重重地摔上了门。
池衙内被震了一脸的灰,再看看暗处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几位歌伎,突然间恶向胆边声,转声向吕五喝问道:“是谁把我去土地庙的事告诉他的,谁?谁?”
吕五胆战心惊,迅速地出卖了同伴:“何、何四?”
池衙内的一间当铺里,何四正兴致勃勃地跟手下夸着赵盼儿:“……这赵娘子吧,可真会做人。不单不记仇,还总记着帮我们兄弟,这不,又送果子来了……”突然间,他发现手下的表情不对,一回身,只见池衙内正阴恻恻地站在他身边。
池衙内紧盯着桌上的那只“半遮面”果子盒,双眼险些没喷出火来:“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么一大份礼?”
何四支支吾吾地说:“因、因为我和兄弟们帮了她一点小忙……“
池衙内一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帮她的忙?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