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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中站在池烬身后的不远处,听见池烬这么问,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等到北疆再对大靖构不成威胁。”

闻言,池烬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拳头,在和亲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眼前之后,他这才收回视线来,黑眸凝视着纪云中说了一句。

“朕懂了。”

池烬下了城楼朝着宫中而去,而在他身后的队伍中唢呐声不断,奏着欢快的曲子,一路将池渲送出上京城,惹得不少百姓都涌了出来,夹道观看。

但是那唢呐声落在慕清洺的耳朵里却十分刺耳。

眼下,太傅府内,只有慕清洺一个人知道昨晚是他大喜的日子,除此之外连府内的方禹都不知道。

喜堂中的鲜红被初升耀眼的阳光给压了下去,将昨晚还喜气洋洋的房间变成再普通不过的样子,喜烛经过一晚上的燃烧,被热量一点点融化成一滩,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而在阳光撒进来的瞬间,原本倒在桌案上原本毫无反应的慕清洺,长睫突然颤了颤,随后猛地睁开双眸。

下意识抬起头朝着四周看去,就见整个屋内除了手指抓住的那一截子腰带之后,池渲再没剩下其他的东西留给他了。

慕清洺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药效还未从身上完全褪下去,浑身无力。

但他只能十分吃力又踉踉跄跄地从桌案上站起身来,扶着门框抓着手中的腰带便朝着太傅府外走去,眼中的焦急比起昨日更甚,而且这种焦急已经涉及上了生死。

他必须阻止池渲。

和亲队伍出了上京城城门之后,便浩浩荡荡朝着北疆的方向而去了,与此同时慕清洺骑着马,从西城门而出,朝着和和亲队伍方向恰恰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单手死死攥着缰绳,因为过于用力指尖已经刺入了手心,但慕清洺此刻却丝毫不在意,这点疼痛也只是能给他换来片刻的清醒罢了。

而此刻在通往西北的小道上,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正朝着西北的方向驶去,左辞和计酒坐在马车外。

听了池渲的吩咐,尽可能加快马车的速度。

为了避开旁人的眼线,他们刻意挑选了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偏僻小道,但是此刻刚刚出了上京城之后,计酒便听见身后传来的急促马蹄声,转头朝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