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龙,微微压低下巴。
她坐在有污渍的地砖上,头发乱,衣饰脏,浑身酒气和馊味,张龙弯下腰,向下伸臂,轻轻打横抱起她。
他耳边尽是飞机的轰鸣,哪怕踮起脚尖还差三万英尺。
袁斐然的意识几乎被酒操控,只剩半点清醒,隐隐约约瞧见门口脸色担忧,却不敢跨进女厕的alex,瞧见餐厅大门,而后,她垂下臂,彻底输给了酒劲。
……
袁斐然醒来时,右后脑勺仍持续胀痛。
她侧了下身,听见窸窣的被褥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袁斐然双手撑着,以现下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坐起,里面衣服穿得好好的,外面的风衣搭在
身处宾馆套间的里间,黑床板,金杆白灯罩,还有床后的水墨画,这风格她太熟悉了——王府半岛。
以前父亲北京办事都住这里,不嫌老旧,说出行便捷,下楼购物也方便。父亲会选择比这个套间更好些顶层的复式。一个月一个月的包,有年夏天连住了四个月,袁斐然暑假来北京消遣,父亲给她也开了一间。
隔两天,父女吵架,袁斐然赌气,不打招呼便搬去丽思卡尔顿。
以为父亲要找好,哪知第二天她在走廊上,见着隔壁房门开,出来父亲。
袁斐然当时既感动又吃惊,父亲怎么找到她?
现在简单一想,自己是拿副卡订的酒店啊!
袁斐然缓缓勾起唇角。
她继续撑双手,穿上摆在床边的拖鞋,下床。
朝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