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走到隔断处,便见躺在沙发上的张龙掀开盖毯,慢慢坐起、站立,朝她望来。
袁斐然走近一点,张龙也走近:“醒了?”
“昨晚我后来还有吐吗?”
“有。”张龙简短回答。后来她在出租车上吐了一回,他已经赔付。在房间里又吐一回,已喊客房清理,额外支付。
“给你添麻烦了。”
张龙沉默着走向ibar,给她沏了杯清茶。
“谢谢。”袁斐然接过喝一口,还挺舒服的,又问,“你怎么住这?”
“艳姐订的酒店。”
沉默。
半晌,张龙注视着她:“要不要点早餐?”
袁斐然仍受醉酒困扰,毫无食欲:“不用。现在几点了?”袁斐然轻车熟路走向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漆黑中无数灯光。
“六点五十九。”张龙走到她身边,同样望向窗外。
在半分钟的静默无言后,灯光尽熄,天空乍地放亮,所有一切,既充满秩序又突然。
房间里愈发寂静。
“你一定在嘲笑我吧?”袁斐然说着昂起下巴,她脖颈纤细,此刻僵直,青筋清晰凸出。
张龙轻笑:“照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该恨你,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