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想说那日她在桌下牵住赵国公的手,他虽不甚热络,却也并没有回避。这样的态度,比起传闻中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模样,自然算得上殊异了。
只是这话到底说不出口。
陆临渊一展手中折扇,意气风发道:“待来年春闱,我高中状元,你再议亲不迟。”
陆芙蕖面上到底露了两分笑来,心气顺了许多,只笑嗔他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在临州,旁人望尘莫及。可江南人才辈出,你万莫大意。”
两兄妹言笑和谐,陆临渊便趁势将阿梨等人全都赶下去。
阿梨的膝头跪得有些发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早有些坚持不住。陆芙蕖待她敌意甚深,她也无意白费功夫去求情。
幸而陆临渊发了话,陈嬷嬷将阿梨扶了起来。因她腿脚已经麻痹,一时走不得,又恐陆芙蕖再发难,那份强作镇定的惧意到底令人动容,陆临渊看她一眼,不免又板起面孔,语重心长教陆芙蕖万事需谦和藏锋,不要伤人太过。
“你再聒噪,我还叫她回来跪着!”陆芙蕖哪里耐烦听他絮语,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既有这副慈悲心肠,我便去求了阿爹,让她给你做通房。只怕她求之不得。”
她这样乖张,陆临渊只得摇了摇头,拿扇子作势敲了敲她的头。
阿梨由着陈嬷嬷半推半扶着往自己屋子里去,心中升起一丝悲哀的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