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殊勉所言非虚。”皇帝略带赞许地点头,“这些物件果真是你寻来的。”
“是。”聂羽熙面上低眉顺眼,心底不停地盘算,若皇帝要问这些物件都是哪里来的,她得怎样圆谎才不算是“罪犯欺君”。
而皇帝却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点了点头便罢了,扬扬手:“朕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是。”聂羽熙长长松了口气,起身行礼,弓着身子后退:“奴婢告辞。”
退出马车前,她又忍不住偷瞄了皇帝一眼,他右手轻轻搭在肝部,面上疲态浓重,还隐隐皱了下眉。
聂羽熙满心疑虑地回了自己的马车,刚上车,齐溯就从她脸上看出了疑云:“怎了?陛下为难你了?”
“没有。”聂羽熙摇头,眉头仍旧紧锁。
“你在为何事忧心?”
“我……”聂羽熙深深吸了口气,谨慎道,“陛下的面色似乎有些异常,一直是这样吗?”
齐溯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并非如此,陛下近来抱恙,面色确实有些泛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致是从平成国作乱时起,陛下便时常觉得疲惫,后又因烈王宿在青楼一事大动肝火,自那时起便总说腹部隐痛,太医断定是操劳过度又急怒攻心,堵了肝气才会如此。开了药日日煎服,疗效却时好时坏。两月前开始面色不佳,太医诊断全因胃口不佳才导致气血不足。”
聂羽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也快四个月了啊……大人有没有办法让我和段太医聊几句?”
她面容严肃,惹得齐溯也有些不安起来:“为何?”
“我没有把握,不敢乱说。”
“你先与我说说,我不告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