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熙长叹一息,小心翼翼道:“我只是有些怀疑,陛下……可能不只是伤了肝气那么简单。他面色和眼白黄疸明显、疲乏无力、食欲不振、肝区隐痛……我担心,他患了重病。”
“以你的推断,会是何疾?”
“我现在不能确定。有一种病叫肝癌,在我的那个时代也是不治之症,初期症状十分不明显,一旦自觉发病便已是膏肓。陛下目前的情形,与之十分相似。”
齐溯轻颤着吸了口气:“若真是此症……陛下他……”
“长不过半年寿命。”聂羽熙合眼叹息,握住齐溯的手,“你也别太担心,这只是最坏的可能。我毕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确诊。”
“如何才能确诊?”
聂羽熙想了想:“至少,要让我亲自摸一摸陛下的腹部。”
齐溯点头,继而掀开车帘对御征道:“吹哨停车,你去把段太医招来,就说羽熙有些晕车,想找他讨一副药贴。”
很快,太医上了马车,向齐溯作揖后静静等着他说明真实意图。聂羽熙除了古灵精怪,最出名的自然是精通医术,早已听闻她是齐大人身边的亲随医官,又在汉州水灾时带领一众医者救人无数,她救人的手法用药皆是奇绝,甚至传言她身负神迹,能迅速愈合伤口。早在陛下对她感兴趣之前,她的大名早已响彻医界。如此传神之人,又怎会对付不了区区晕车之症?
齐溯见他似乎有所察觉,也不拘泥,坦言道:“羽熙有话要问你。”
“段大人。”聂羽熙欠了欠身子便开门见山,“方才我见陛下面色有异,有些担忧,便想向您问问病症。”
段太医犹豫片刻才道:“寻常说来,太医院的诊断乃朝中机密,不可为外人道,不过……”他默默叹了口气,眼里浮现一抹孤注一掷的果敢:“聂医官请问吧。”
聂羽熙见他这态度,大约也更确定了几分:“请问陛下近来是否有腹胀、恶心、呕吐、腹泻、不明原因发热?”
段太医目光一凝,点头:“都有。”
“频率怎么样?”
段太医似乎面露疑惑,齐溯解释道:“她是说,陛下这些症状大约多久出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