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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羽熙倒是若无其事,毕竟是她主动要灼笙相送的。既知他机关算尽要将她除掉,将他拉扯在眼前总好过留在见不着的地方。

灼笙观察她许久也没看出她意欲何为,到头来还是先忍不住了。

“你为何指明要我送行?”语调里已有了不加掩饰的憎恶。

聂羽熙眨了眨眼:“就像我对殿下说的,王府上下,我也只与灼笙大哥你熟悉些呀。”

灼笙勾起嘴角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这……漠亚细作!”

聂羽熙本还以为他这态度是要捅破窗户纸了,谁知到头来竟还要装腔作势。她十分配合地瞠目结舌起来:“漠亚细作?!灼笙大哥,你说的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我早已向主子禀明,那日你身穿紫色战袍,骑着黑马,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漠亚城池,你若不是细作,试问还有谁能在那样的情形下全身而退?而那件战袍,恰是袭击齐大人的刺客所穿,无论你如何掩饰,我定不会容你这等卑劣小人伤害路朝和主子!”

“你……”聂羽熙目光空洞,面色仓皇,“你说禀告殿下……那大人也知道了?”

“齐大人自然知道!”

“难怪……难怪……”聂羽熙面露凄楚,苦笑道,“难怪大人和殿下近来频频给我送花生,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看我喜欢才赏赐我……没想到,他们竟怀疑我至此……“

灼笙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花生并不能代表什么,向漠亚投诚的,也未必都是漠亚人。”

“呵……”聂羽熙心灰意冷地轻笑,“花生不代表什么,下一步还打算如何呢?我说我不是,大人会信吗?”

灼笙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怒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要他们如何信你?!”

“那,我会被处死吗?”聂羽熙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抓紧他的衣袖,“灼笙大哥,我不是,我不是啊,我不想死啊!”

灼笙显然有些糊涂了。以他得到的消息看来,聂羽熙已然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对于他传回帝都诬指她是漠亚人的讯息,她应当极力反驳才是。他方才那么说,本是为了试探她的态度,可她却是一副浑然未知的模样。

难不成她真的不知道他密信里的内容?若真是如此,便说明齐溯与熠王对她的信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深,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可若是她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