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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出现片刻的沉默,继而听见御征长长叹了口气道:“此番跟随你去北域,路过了我的家乡凡尔赛,便忍不住寻了几名妇人打听一番。我发现……灼笙曾与我说了许多关于家乡之事,其中有几桩与凡尔赛的习俗大有出入,反倒更像是漠亚的习俗。漠亚与凡尔赛相邻,许多民俗互通,可也有些是完全相悖的。”

聂羽熙提了口气:“所以,你怀疑灼笙是漠亚人?”

“我并不确认,只是……”

“他吃过花生吗?”

“我并未亲眼见过,不过熠王殿下应当不会有此疏漏,想必是试过的。”

“你平时与他一起用膳时,可有见过他吃花生?”

“我与他的吃食中从未出现过花生。”

聂羽熙长长叹了一声:“看来还得找机会专门试一试才行。”

御征思索片刻,不解道:“可灼笙若是漠亚人,又为何要回报漠亚的真实信息?毕竟你确实骑着黑马穿着紫衣只身闯了进去。”

“可他并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我是闯了进去,但是又逃了出来。如果你在附近,应该也听见了漠亚人十分紧张,说‘太子’行迹暴露了。”聂羽熙头头是道地分析,“漠亚城池周边的荒凉可见一斑,除了漠亚人亲口传言,没有第二种消息来源。假设灼笙真的从漠亚人口中探听到消息,那完整的消息也应该是‘有人冒充紫衣人闯进漠亚城池’,而绝不是什么‘紫衣领导者回过一次城池’。”

御征幡然若悟:“你是说……他是故意散布消息,只为扳倒你?”

“是啊,我都说了,我查到了底细。”

“你所谓的底细究竟是……?”

话题又一次进行到不得不亮底牌的境地,聂羽熙斟酌再三,决定赌上一把,黑暗中倏地握住御征的手:“御征,你能保证我对你说的话,绝对不告诉大人吗?除非有一天,我死了。”

她忽然意识到,若有一日她真的败给了灼笙,死于非命,总得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告诉齐溯发生了什么,以免凶手一面之词蛊惑人心,最终又将齐溯引入歧途。

御征被她握住的手先是一颤,继而用力回握了一把:“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