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溯长叹一息:“羽熙,究竟有什么事非要你一力承担不可?”
“就是有啊!”聂羽熙急得语无伦次,“我不是路朝人,所以有些事只能由我去调查。”
“为何?”
“因为我不认识你们啊!我对路朝的所有人没有过去的认知,就不会受到恩惠和仇恨的影响。所以我的思考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我眼中的线索也与你们不一样。我的顾虑可能别人都无法认同,我需要自己佐证自己的猜疑,或则自己去找到相信的理由……”
齐溯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见她这般坚持,怒意涌上心头:“难不成你想孤身一人去北域?你明知那是一片虎狼之地!你可知此行会遇到多少凶险?连我都挡不住突如其来的暗箭,何况是你?!”
聂羽熙举起左手,指着那枚尾戒道:“那副画曾说过,这枚戒指不仅能引我跨越不同时代,还能救我于危难,大人最初想要杀我的时候,不是也亲眼所见吗?”
“可那时画就在墙上,你钻进了画中!”
“我可以带着画!”
“你又如何带着展开的画四处行走?又如何感知不明方向的杀意?”
“大人,我穿着女装出去,别人根本不认识我,又怎会蓄意谋害?”
齐溯一时语塞,不愿再与她纠缠,冷冷道:“总之,我绝对不会允许!”
聂羽熙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柔和地握住他的手:“齐溯,你应该相信我。我从异世、借由不知名的神力穿越到你身边,便是带着救你于危难的使命。如今危难已到眼前,你却不让我去一探究竟?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暗中袭击你的人是谁吗?”
“那贼人我自会调查。我乃是朝中一品战将、二品辅臣,竟有歹人妄想伏击取我性命,此事怎会不了了之?”齐溯强忍怒火,耐心宽慰,“羽熙,你是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却要独自调查朝中细作,你将我置于何地?”
“不是这样的……”聂羽熙深吸一口气,诚然道,“大人方才问我从何处听得溟来与丰天池之名,我若说在梦中,大人可愿相信?”
趁齐溯怔神,她更用力地握紧他的手:“大人,那副画给了我辅佐熠王的任务,便会以它的方式引领我,那引领的方式,便是梦示。它时常在梦中给我一些线索,比如紫衣男子的背影、北域山脉、以及溟来和丰天池……这些都是在梦中所见。那副画给我出了一个又一个谜题,只有我自行解开,我的任务才算完成。若不然……”她合了合眼,下了决心,“若不然,我会死的。”
齐溯一惊:“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