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于勃然大怒,又联想前几日熠王面圣姗姗来迟,也提起过什么嫣婉楼里办了一场比试,当时他无暇细想,如今两件事摆在一块儿,怕是那不争气的儿子这一阵都把心思扑在了这等闲事上头!
他一把将奏折扔得老远:“混账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国难当头,朕心力交瘁、文武百官也是殚精竭虑,而他作为亲王,不想着为朕分忧、为国解难,竟趁着朕无暇分身之际,堂而皇之地住进青楼,一连数日不曾上朝!”他怒火中烧,气得浑身战栗,“堂堂皇子,平日沉迷女色倒也罢了,竟还不知轻重到如此地步!!十日?好!你们谁都不准去找他,朕倒要看看,他预备住到几时!”
这几日对聂羽熙来说,最期待的莫过于齐溯带来的这些消息,随着烈王自暴自弃的时间加长,皇帝的怒火也越烧越旺,恐怕到了十日后,不仅烈王、连他的生母都逃不了责罚。
第五日,烈王仍未上朝,皇帝亲命密使暗中查探,势必将烈王在嫣婉楼里的一举一动记录详细。
这一点熠王也早有预料,他为秦昭选了嫣婉楼里视野最开阔的那套厢房,厢房位于东南角上,除了内侧的走马朗,外侧更设有观景用的双面回廊,说起来是为她留了最上等的厢房,实质上却是为便于窥视,外加秦昭十分愿意配合,即便皇上没有命人暗查,也自有江湖高手会做这些事,将烈王沉迷声色的一言一行皆记录在案,以备后手。
皇上既然已亲自下令,便是下一步行动开始的好时机。
聂羽熙听完笑得花枝乱颤:“那位密使竟要日夜窥探亲王纵情肉欲,你说这算美差还是苦差?”
齐溯眉头一皱,敲了敲她的脑门:“胡思乱想!”
“其实我在想,不如趁此机会,让秦昭灌烈王几杯酒,再惹他些不该说的话,比如吐槽一下朝局、讲讲皇上的坏话……”她笑得精怪,“大人觉得这是不是绝妙的主意?”
齐溯点头称是:“确实绝妙。”
“那……赶紧设计台词送进去?”
齐溯莞尔一笑:“羽熙不用费心,此事早已安排妥当。陛下之命一出,便有人通过暗哨声将消息传了过去,想必此时,秦昭已然在与烈王共饮了。”
聂羽熙忍不住大鼓几掌:“高,真是高啊!熠王殿下果真是思虑长远,滴水不漏。”
齐溯抿唇不语,虚着眼看她,目光骇人。
聂羽熙一见那眼神,心领神会地将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不过我觉得我们家大人比熠王殿下更有智慧、更高明、更完美!”
齐溯对这个反应表示满意,继又逗她:“你倒说说,我高明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