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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羽熙顿时脾气尽消,整颗心都软了:“也不是都怪你,我当时对你的感情也有许多不确定,并且不够自信,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两个都难受了好几天了。不过以后我们再不要有这样的误会了可好?”她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大人,我很专一的!”

到底,对话的最后还是结束在没完没了的打情骂俏中。聂羽熙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才忽然想明白为什么现代的老板都不喜欢“办公室恋情”,人一旦谈了恋爱,办事效率真的大打折扣。

不过这一天得到的信息量已经堪称巨大,足够她躺在床上盘算许久。

除了北域漠亚的崛起之外,她也更对御征目前的实力和地位有了几分了解——他轻功虽好,却不如齐溯;他确实是与齐溯一同长大的好伙伴,却也没到无话不谈、毫无秘密的地步;齐溯是从小经受严苛训练的军人,在战事上不会轻易错信任何人,尤其是御征,他在战事上,并没有直接的发言权……

聂羽熙打了个哈欠继续思考——最后那场战役,如果灼笙是紫衣男人,御征又是什么角色呢?梦了那么多次,他并没有出现过。

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聂羽熙极不愿意将梦里的结局再看一遍,它还是来了,不过这次却见证了更重要的信息——

她一入梦,便见到满目硝烟、战火正盛,两军人马尚有余力,正刀剑相向奋力厮杀。她焦躁地寻觅齐溯的身影,最终在一顶军帐中见了他。

他神情肃穆眉头紧锁,这是聂羽熙头一回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忐忑,同样在军帐中的还有熠王和御征,而熠王的表情看上去比齐溯更仓皇,反倒御征,却似乎惊觉了什么:“殿下,主子,援军许久不到,一定出了问题,请允许属下外出一探。”

齐溯看着他犹豫许久,眼里流转着各种情绪,显然已是穷途末路,不得已才首肯:“万事小心!”

聂羽熙紧跟御征的步伐冲出军帐,好在近来在梦境中,她的主动性愈发增强了,以至于御征施展轻功腾空而去,一连在山间奔走了整个日夜,她的视线也能紧随其后,并没有被甩开。

可就在这时,她又看见了那面令她胆寒的王旗,以及那个穿着紫色战衣的恶魔。

御征一见来了队伍,赶忙落下身去,待看清紫衣男子的面貌,神似一惊:“陛下竟要你领兵?”他摇了摇头,“顾不得这么多了,战事吃紧,熠王殿下和主子都快撑不住了,我们凭着区区三万兵将,将敌军杀了近八成,如今双方都是精疲力尽、弹尽粮绝……援军要是再不到,恐怕殿下和主……”

话说一半,只听唰地一声,御征——身首异处。

聂羽熙惊怒万分瑟瑟战栗,即便早已见过熠王、陆尘煜、莫柒寒也是这么个骇人的死法、即便她是个见惯血腥的外科医生,这一刻的漫天的血色合着巨大的震撼,还是让她难受得想吐……

凭御征的轻功,但凡有一丝防备,都不会这么轻易被取了性命啊!

所以御征是无辜的,他说的话以及他的死,不遗余力地证明着他的清白。她虽为此赶到欣慰,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