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知府此行倒是干脆利落,只要将真相隐瞒下来,此后云州便是他的天下。
“但余夫人……她是疯了吗?余刺史一死,对余家打击沉重,就算余央得以继承家业又如何?”
严舒闻言,突然笑道,“也许就是昏了头吧。”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所以随口吩咐人查了一下,结果居然发现刺史府后宅一桩丑事。余夫人同那个池祝……”
他在宫瑕疑惑的目光中故意拖长了语调,直到连古珀都好奇地看了过来,才收起玩心,悄声将后面三个字说了出来。
——
深夜。
宋涟带着自己的人来到房知府为他们安排的府邸,洗漱了一番,便打算直接就寝了。
他刚到云厥就为余刺史的案子奔波,此时已是十足困倦。
但天不遂人愿,他刚开始宽衣时,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宋涟蹙了蹙眉,将衣服重新拢上。
确认自己的衣着仪容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朝着门口的方向轻应一声。
“吱呀”一声后,护送他此次东巡的侍卫首领陆双进了门。
宋涟行到桌前,倒上了两杯茶,对着进门的人笑了笑:“陆首领,今日辛苦了。”
陆双来到他面前,直接单膝跪下,“是属下应当做的,当不得大人夸赞。”
回应完宋涟后,他又直接谢罪:“属下此来是为请罪。属下愚钝,方才在房中想了一阵才意识到,燕侯爷既然敢派人刺杀余刺史,想来也有可能对大人动手!
“属下已经将手下的守卫重新做了安排。另外,从今夜开始,属下会直接搬来大人院中,贴身守卫大人,还望大人应允。”
宋涟看着陆双,幽幽问道:“你也觉得,凶手是燕侯府那边的人?”
陆双面含怒气,耿直地直点头,“今日燕侯爷到来之前,大人不是已经看过了余刺史的调查结果?
“若不是刺史大人谨慎,早将证据做了三份,送到房知府和刘大人那边,此次王总兵案子的真相,不就直接被那凶手一并带走销毁了吗?”
今日,燕逍赶到刺史府之前,房知府已经派人呈上了证据,正是直指燕侯府设计,在懿山隘口谋害了王逊一事。
宋涟被他的直脑筋逗笑,连原本的困倦都消散了不少,“你啊……真是好糊弄。”
陆双一头雾水,“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宋涟摇摇头,“你先起来吧。”
他回忆起白日里房知府的模样,“本官却觉得,那幕后之人,现下应当是最不希望本官出事的人了。如果本官出了事,谁来制裁燕侯府呢?”
陆双站起来后,小心地偷看着宋涟,“这……大人的意思,那凶手根本不是燕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