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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年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个滑,车身一阵激烈晃动,差点撞到马路牙子上。

他赶忙稳住车子,一把将车停到路边,语气严厉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视线对上秦煜封眼中的期渴,斥责的话突然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定了定神,他看着秦煜封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汴梁城,也知道它在哪里,可是宣和六年距今,那已经是八百二十多年以前了。”

“甚、甚么、八百二十余载……这怎么可能,你可莫要唬我才是!”秦煜封不敢置信。

季时年被他目恣欲裂的神情震惊到,竟一时不忍再说下去,半晌他突然驱动车子开了出去。

秦煜封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眼空茫,像个茫然无措、迷途不知归家的孩童,又像根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头。

往后多少次回忆起这一幕场景,季时年总想,自己不信天,不信命,更遑论怪力乱神,可是当秦煜封说出那般荒唐言语的时候,自己为什么竟连质疑也没有的就相信了?

车子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再次停下,季时年边伸手解安全带,边道:“下车。”

秦煜封恍若未闻,动也不动。

第9章

季时年推门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门,伸手推了秦煜封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秦煜封抬头看他一眼,从车上下来,行尸走肉般的跟在季时年身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或许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亦不知要何去何从。

莫约走了十来分钟,两人进了一条小胡同,胡同幽深无人,两侧隔几米便有一道门廊,红漆的木门紧闭着,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显出几分古朴味道来。

秦煜封看着这曲径通幽的环境,不由想起汴梁城中,他和师父居住的那个小院,便也是处在这样的胡同里,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了口,“这是要去往何处?”

季时年道:“吃饭去。”

秦煜封伸手抹了一把脸,小声道:“此处与我家乡倒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