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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或者会印在书上,所有人,在看到银票的时候,都会记得有叔青司那么的一个人。只要做得好,他势必会比开国以来大部分的帝皇,更深入人心。

百姓们或许不知道曾经有过什么皇帝,但是必然会记得有一个名臣,叫叔青司。

叔青司想到这一些,身体都忍不住朝柳斐然那边倾斜。

但是他还保持了些许的冷静,问道:“既然是这样的机会,那为何不找丞相呢?”

对于这个问题,柳斐然只是微微一笑,那些不中听的话却没有说出来。但叔青司其实能明白她找自己的理由,梁仲焕年纪已大,可能没有几年便要辞官颐养天年了,且性格中庸,这种改革的事情,他难以去应付,怕会手脚慌乱。

而苟宿向来不能成事,不过是占了皇亲国戚一点关系罢了,不足为患。金虎乃是武将,向来对这些东西是敬而远之,那么相对而言,只有自己了。

叔青司以为她会自己提起,毕竟潘若烟是她的门生,潘若烟提起的这个策论,以柳斐然的身份去推行,名正言顺。

但柳斐然思虑的这一些,也确实是她当前的问题。可是,这也掩盖不住她的理智和广阔的胸襟。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她能舍得放手,实在是太过惊人。

然而叔青司其实还是高估了柳斐然,柳斐然虽然隐隐有些担忧,但是也没有想到要自己放弃推行这一件事。是郭唯在知道这一件事之后,和她详谈过一次,柳斐然才彻底醒悟了过来,然后她就登门拜访了。

叔青司呼出一口气,心情复杂至极,他一边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可是另一边面对这样的利用,他又心甘情愿。说到底,柳斐然是为国家也好,为她自己也好,但她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叔青司做不到的。

叔青司曾不明白为何当初秦丞相一心栽培柳斐然成为未来的丞相,而不愿意选用自己,现在再回头看,都明白了。

叔青司不是没有忠君爱国的想法,也不是没有手段,可是他的胸怀还不够广,他没有办法像柳斐然做到这一个地步。与朝臣为敌,放弃到了嘴边的利益。

他不如她,他再一次感知到了这个事实。

但是这样的机会,叔青司不可能不动心,“不知柳大人是怎么想的?”

叔青司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便是应允了。这一件事本就对整个国家,无论是哪个阶级都是有利的,只要他们坚定,那么总能推行开来。

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