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张震丘微微笑了笑,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柳斐然旁边的江自流身边。他眼睛里面闪过明显的恨意,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里反倒是有了一些赞许,“不错,果然是有胆量。”
江自流脸上是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随性,一身大红衣裳在牢狱之中看着格外显眼,这颜色妖艳得很,像是飞溅而出的鲜血,也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江自流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在笑,眉梢的风情让一旁的狱卒都悄悄看直了眼。他没心没肺地朝张震丘行礼,“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江公子的一声岳父大人,老夫可不敢当。”张震丘自嘲地笑了笑,“毕竟老夫在这儿,都是江公子亲手造成,实在是担当不起。”
“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岳父何必在意?”江自流轻笑说道。
张震丘深深地看着江自流一眼,嘴里却对柳斐然说着话,“柳大人,还请给老夫和江公子一点时间。”
柳斐然没有拒绝,反正隔着牢门,张震丘也做不了什么,于是就领着狱卒一起出去了。
江自流满不在意地倚在了墙上,目光像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张歆,然后问道:“不知岳父大人叫小婿来,是有何指教?”
“我且问你,你对歆儿,到底是从头到尾都在做戏,还是你也曾动过一丝真情?”张震丘一开口,询问的竟然不是江自流夜探的事情,而是和张歆有关的东西。
一直背对着江自流的张歆听到父亲的问话之后,身体震了震,只是忍住了没回头。
江自流靠在墙上,一只脚撑着,另一只脚曲了起来,模样轻松自在得很,他侧着脸,唇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温柔多情,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无情,“横竖最后结果都是把你送进监牢里面,是与不是又何妨?”
张震丘轻笑一声,平静地说道:“老夫清楚,这一次我断然是活不下去了,我犯了什么罪,我比谁都清楚。你犯的事,我也不想追究,而老夫问你的这一点,你都不肯说清楚?好歹你也做了我半年的女婿,又何必如此呢?”
江自流笑得越加灿烂了,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全是无情,“你知道的,何必再问?”
“知道什么?”张震丘追问。
“知道我入赘到你们太尉府,就是一个阴谋。”江自流直言不讳。
监牢里出现了沉默,如同没有任何活人在此一般。片刻之后,有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却是那一直沉默着的张歆。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颤抖,最后,她疯了一样转身朝江自流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