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谁知嫡子竟病逝,硬生生断了香火。他这才想起了流露在外的江自流,为了子孙后代,只能把他接了回来。
但是二十几年的生分,让他实在是难以和他亲近起来,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不可奈何的是,他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了。
江父想要江自流上进一些,亦想要江家的香火绵延下去,但是这两点,自己这儿子都给不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没有用。
现在他愿意结亲了,却是这么的一个情况,让江父陷入了两难之地。
江父思索了好几日,直到这日退朝之后,他无意与太尉走在了一起。
张震丘现在是见着江父,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对方朝自己行礼,他就轻哼了一声。不过想到家中女儿那食不知味的样子,还是问道:“贵公子回去可有和江大人说什么?”
其实张震丘都知道,江自流回去第二天就直言要入赘他张家了。
江父脸色不是很好,这终究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只不过面对太尉,还是恭敬地说道:“都说了。”
“不知江大人意见如何?”太尉淡淡问道。
江父低声说道:“下官只得这一个儿子”
“老夫亦只有歆儿一个女儿。”张震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情我愿的事情,江大人,老夫也不勉强你。”
“大人虽只有一位千金,却儿孙满堂,而我江家”江父眼眶都红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而我江家子嗣单薄,仅有自流一个儿子,还请大人体谅体谅。”
“若是老夫体谅了你,那何人来体谅老夫?”张震丘冷哼一声,只是想起自己女儿,又放缓了语气,“江大人,不如咱们去喝一杯?”
江父也正有此意,“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出了宫,寻了最大的一家酒楼雅间坐下。酒楼老板娘亲自为他们弹奏小曲,张震丘陶醉地哼着小曲,而江父则是有一些坐立不安。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坐在自己旁边的是太尉呢,而又偏生是得罪他的情况,怎能让他安心吃酒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