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得早,午休时间还没过,办公室里空荡安静,倒是应恺挺直背脊坐在位子上不知在写什么。
倒是写得入迷,江见疏进门都不知道,被他一拍还吓得差点跳起来。
男生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叫了声:“江老师。”
“大中午不休息,给自己加班?”
“没有,”应恺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我睡醒了,看还有点时间,就写写日记。”
江见疏边接水边搭话:“还有兴致写日记,不觉得医院工作枯燥?”
“不枯燥啊!也不对……不能说枯燥,虽然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也很累,但是也有些事情还挺有趣的。”应恺笑道。
把日记本收回抽屉,应恺想起什么:“对了江老师,中午的时候朱阳跟他母亲吵起来了。”
朱阳就是上次因为护士给老人家插针没插好闹了一通的人。
“好像又是因为老太太说不想治了什么的,”应恺说着叹了声气,“因为这个,隔壁13床的病人闹着要换病房,嫌他们吵到自己休息,结果就变成他和朱阳大吵一架。”
江见疏听着,皱了皱眉:“老人家怎么样?”
“在旁边哭,刘护士长干脆让朱阳老婆推着她先出去散步了,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架劝下来,”他朝病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前不久老太太才回来呢,估计刚睡下。”
江见疏颔首,又问:“这次有没有跟人发生冲突?”
“当然没有!”男生骄傲地道,“您上回说的话我都记着呢,这次我就纯拉架,别的什么事都没干。”
江见疏微微笑起来:“不错,有进步。”
正说着话,张听月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看见江见疏精神一振:“师兄你来啦?正好正好。”
她快步走到位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给他:“这个是你的。”
应恺一看:“张老师,你这也太偏心了,给我们才每人一个。”
“本来也不是给你们的。”
江见疏拨开袋子,一股浓郁的艾叶味道弥漫出来,里头装着将近十个用保鲜膜密封包好的艾草糕。
“师兄,生日快乐,”张听月笑道,“昨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本来打算今天中午午休去给你买块小蛋糕什么的,但想起来你不爱吃甜食,昨天干脆在家做了点艾草糕,没放多少糖,主要是健康。我想着你和嫂子两个人,就多做了点,带回去你们一起吃。”
应恺眼巴巴地:“我可以再分一个吗?”
张听月啐他:“去。”
江见疏:“谢谢,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都当了你这么几年的师妹,就别跟我客套了,” 张听月笑着摆手,目光忽然聚焦在他的手腕上,“师兄你换手表了啊?”
江见疏低头看向腕表,嗯了声。
这块崭新的腕表,昨晚要不是取下来及时,差点报废在那场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