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先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最后使劲千般解数,叫被俘的敌将感激涕零地投诚。
“将军多虑了。”赵惟扬仍旧温和地笑着。他再挥了挥手,身后众位士兵立刻向两边挪移,很快让出了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宽道出来。
落日的余晖映在沉重的铠甲和满地的尸体上,也映在了图塔错愕的脸上。
“我知图塔将军对母国忠心不二,绝不会投诚我启朝。君子不强人所难,我赵某虽算不上什么君子,却也不齿这等行为。”赵惟扬抬手指向那条宽道,彬彬有礼地向图塔行了个颉族的军礼,温声道:“将军可以走了。”
图塔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他低头看了眼已经没了气息的战马,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惟扬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身后走去。
撕裂开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液,随着他远去的背影滴滴答答落了一路。狂风突起,卷起道道黄沙,吹得那道身影踉跄了片刻,又加快了脚步,没多时便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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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驰景最是好学的。
在跟着赵惟扬学了那许多兵法武功之后,她发现到了战场上还是要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应变,就比如击碎图塔的计策。
不过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熟悉敌人的情况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驰景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比赵惟扬不仅差在了战场经验上,更差在了对敌人的熟悉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