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潋手指卷着书包带,又松开,神色茫然地说:“我一直都是在外面……”
“这孩子,”常姨发慌地出声打断了方知潋,她从厨房走出来,浸过凉水的手指还在滴水,显然是忙乱之间还来不及擦,“怎么不叮嘱我一声?早知道给你做点粥喝了。”
常姨边说边伸出手轻拍方知潋的肩膀,话里话外,像是有意无意的埋怨。
方知潋透过一层校服感觉到了水珠晕开冰凉的触感,他半边身子发麻,却不好躲开,只好僵硬地笑笑:“都拔好久了,没事。”
“嗯,”程蕾不可置否,用搅拌勺搅了搅咖啡杯里没融化开的方糖,语气不变地对常姨说:“以后做菜以他的喜好为准。”
常姨面露尴尬,但依旧赔着笑脸应了几声。
程蕾表情平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地询问方知潋:“今天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方知潋顿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金属门缓缓在眼前阖上,方知潋按下通往一层的按键,忽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昨天的晚饭时间,方霍打来了一通电话。
可能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打来,方霍在通话里高声问方知潋最近怎么样,钱够不够花,有没有继续在吃药。
好像唯恐程蕾亏待了他。
方知潋小时候体质不好,大病没得过,小病倒是一直不断。小学的时候他患了过敏性哮喘,但已经有几年没犯病了,除了冬天不能剧烈运动以外,其余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多少年都没吃过药了。方知潋放下碗筷,捂着手机随口“嗯嗯啊啊”敷衍方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