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潋的头发很软,沾点水就翘得乱七八糟,即便使劲往下压也还是会翘起来,干脆不管了。
“没关系。”
“都说发质也会遗传,”宋非玦看了他一眼,“但你们不像。”
方知潋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的,程蕾的头发有点自来卷,长发极难打理,干脆常年都剪成短发。至于方霍,方知潋对他的印象太模糊了,应该也是称不上发质软的。
“我和他们都不像。”方知潋下意识摸了摸刘海。
“可能遗传学到我这里出了错,还有性格,”方知潋只能这么解释,“我妹妹也是遗传了自然卷,还有点沙发……不对,但她的性格很像我继父。”
宋非玦没有接话,沉默了两秒,忽而笑了。
“你知道恒河猴实验吗?”他说。
安静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方知潋回答:“看过一点。”
宋非玦嘴角还挂着点很淡的笑,他直视着方知潋的嘴唇,上面两次被咬破的伤疤几乎都已经看不出了。
“普遍性的实验结果有两种,”宋非玦的眼睛弯了一下,“第一种,在建立了依恋关系以后,即使遭遇施虐和驱逐,也不会离开。”
方知潋对上他的视线,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发出来的却不是真正想问的:“第二种呢?”
但宋非玦没有回答。
“你听说过吗,”他错开眼,轻飘飘地带过这个问题,“施虐倾向也会遗传。”
方知潋怔住了,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他很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能够支撑起这个理论的方法。
宋非玦站了起来,衣袖上的水珠掉下来,砸到方知潋蜷起来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