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上一次的事,裘韵让我不要没事跳海殉情,”方知潋很清楚他在想什么,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接过相机道,“还好没进水。”
“殉情需要两个人。”宋非玦说。
方知潋仰起脸看宋非玦,忽然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从何开口。想说让他不要担心翻案,又觉得没有必要。
春寒料峭的晚风吹过,他们并肩坐在泳池旁,刚才还激起层层水波的池面在此刻安静得不像话。
“你什么时候回去?”方知潋把袖子往下拉了点,湿湿的布料贴着皮肤,很不舒服。
“大概下周,”宋非玦移开视线,“相机还能用吗。”
方知潋在估算着离开的日期,回过神才道:“应该可以,给你拍一张?”
宋非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方知潋。
方知潋打开相机,往旁边坐得稍远了点,把对焦点对准宋非玦,可在按下快门的前一秒,宋非玦却忽然别过了脸。
相机捕捉下了这一秒他的侧脸。
“你为什么学景观设计?”宋非玦用很平静的声音问。
“不知道,”方知潋眨了眨眼,很坦诚地回答,“可能是中介说这个专业在美国的大学很热门,她就帮我报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宋非玦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抬起手臂,似乎想碰一下方知潋翘起来的头发,但最后还是垂了下来。
他提醒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