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潋的嗓子有点哑,他不知道裘韵听进去了多少,蓦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没有回应。
裘韵当然不在意方知潋的沉默,她的猎物也从来都不是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男孩。
“让一让,”裘韵对方知潋说,“我要拿开瓶器。”
方知潋没有再抬头去看宋非玦的神情,而是侧开身,逃跑似的匆匆离开了厨房。
他浑浑噩噩,好像只剩下前进一个目标,可没往前几步,就听见裘韵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了口。
很直白的,懒得拐弯抹角。
“如果你想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裘韵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显然不是说给旁人听的,但也不怕旁人听见,“晚上十一点,可以直接来房间找我。”
方知潋忽然停住了。
宋非玦好像回答了什么,但他没有听清。
相对的直角线处,裘韵果然听清了宋非玦的回答。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多出乎意料。
“Yes or No,选择权在你,”裘韵踮起脚,伸手抽走了那罐已经不再冰凉的椰汁,用暧昧的耳语提醒他,“但是,过时不候。”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九章
密重的乌云压下来了。
窗外红透了的三角梅被这场薄灰灰的台风雨浸微浸消,几乎连根拔起低埋到水洼里,化泥化土,只留下一团暗青色的渍。
房间没有开灯。宋非玦站在阳台向下看,窗子外分明鼓着一团消不散的雾,他的手指搭在烟盒上,却久久未动。
背后的挂钟无声指向十点过五分的位置,距离突发停电到现在,过了大约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