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见此更是急不可耐,连忙就想出手拦下,手上的招式却下意识的用了杀招,“你敢!”
温檀却早有防备,脚下轻点,便抱着怀里的人到了另一处,拔剑的瞬间已经将那丫鬟拍到了地上,原本嚣张跋扈的晚秋顿时口吐鲜血起不来身,直到剑指向了晚秋的脖颈,秦氏才叫出了声音。
“不要!不要!侄儿手下留情!”
“四婶娘向来通透,在家中就极会审时度势,晚辈又怎会杀她,四婶娘勿要这样激动才是。”
待温檀说完这话后,他也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只不过看向晚秋时,眼中却多了些不确定,此人明明头一次被秦氏带出来,但他却好像见过,这种想法倒是只留下了一瞬,随后就转身回到了小丫头的身旁。
站在远处的江枕月其实还是有些懵的,她倒是头一次瞧见少年郎这幅样子,她还以为还要多与秦氏周旋两句,哪成想被他几句话就让晚秋暴露了出来。
“四婶娘可是想清楚了?无论是这会武的丫鬟,还是之前的那些事恐怕你都和旁人解释不清吧?只不过还是先说好,想要这解药,还是要先交代了之前的事情。”
“你想知道些什么?”秦氏虽然心里恨,但现在别无他法,那东西是混在她补药里的,每日不喝痒意就会更多起来,喝了也受苦,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说到这里,江枕月也看了眼身旁的少年郎,她要问的东西,其实都是与他有关的,毕竟秦氏与她的恩怨也只有善燕堂的毒,又怕身旁人知晓了当年的真相有些承受不住,便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除了婆母的事情,你应当知晓现在府中所有的女眷都中了你的毒,又为何想毁了整个温家?”
秦氏听了这话却是笑出了声,目光也从江枕月的身上移到那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身上,这让她的身子都开始有了些颤抖,不知因着痛苦还是兴奋。
“你是说徐氏?她的事可与我无关,若真要和我有关,整个国公府上下,谁又没能说过那些话呢?无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罢了,但归根到底的原因还是在温世武自己身上!是他亲手害了徐氏,亲手害了国公府!这些事与我何干?我给你们这些小辈下毒,不过是替他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缘何怪到我头上,真是天大的笑话……”
话到了后头,秦氏的毒又开始犯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表情都有了几分不对劲,随后就是痛苦又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中,而她的手也开始在身上乱抓,不一会儿就有了血迹渗出来,吓得身旁的小丫鬟只得按住她,但却显得无济于事,秦氏还是在疯狂的挣扎着。
“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哈哈,痒,好痒!”
江枕月哪成想是这样的答案,虽然心头不信,但也能明显感觉得到身旁人的僵硬,再抬头瞧去,往日里的温柔在此刻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渗人的阴郁。
见此她也有了几分焦急,紧紧拉住身旁人后,连忙使了个眼神给柱子,只见一个极小的药丸就被喂到了秦氏的口中。
“四婶娘,话要说清楚才好,刚才那颗只能让你半个时辰不痒,若是你说不清楚,就再没有了。”
秦氏也随着解药的下肚开始有了神智,可看着温檀的眼神却还是极为挑衅的,显然是不想说清楚的模样。
“我可知晓四婶娘还要靠着国公府的银子才能活命,如今这样厉害,难道是身后有了靠山,不知宫里的小贵妃究竟给婶娘灌了什么迷糊药,竟能让婶娘这样听话。”
“你从哪知道的?”秦氏本来是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就算自己给了个这样的答案,恐怕他们一束手无策,可听了眼前人这句话,却不由得有了几分震惊。
江枕月听了这话后,杏眼里却细不可闻的略过些狡黠。
这是她让人调查过小贵妃后,瞎猜的罢了。
没能听到回复的秦氏却更为焦急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要这样折磨我?无非就是贵妃娘娘曾经喜欢过温世武,他死了,徐氏就更不该活着了,而你们国公府的殊荣在小贵妃眼里看来,都是不配的。”
“至于我为何听小贵妃的话,那是我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问的。”
她其实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宫中极为得宠的小贵妃是她母族身份最高的女子,她又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但能有这些联系,不过都是因为温世武罢了。当年的贵妃娘娘痴迷于温总兵,又恨他绝情丝毫不给机会,连平妻的资格都不肯给,最后郁郁而终在宫中。小贵妃是前贵妃的胞妹,知晓这些后,这便心怀了恨意,后头便盯上了嫁到国公府的自己。
这些年来小贵妃用那碗补药控制了她许久,随后害了温世武又害了徐氏,她总觉得都是这国公府害了自己,这便恨上了所有人,顺着小贵妃的意思,想要把整个国公府的人都拉下地狱,却没成想竟会被长孙媳妇在补药里又加味料,让她又怎能不气。
江枕月自然是不知长辈们的这些恩怨的,听了这番话自然十分惊讶,但也知晓秦氏话中的贵妃是两个人,昔日宫妃竟痴迷于总兵,还牵扯出来这样一番事情,说到底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才是,这也让她对宫中那位艳冠后宫的小贵妃有了些新的看法。
只不过秦氏这番话还是说得不够详细,她哪里又会这样轻易放过,直到把所有恩怨说个清楚后,这才作罢。
“我原以为四婶娘是个聪明人,应当知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无论怎么听起来,都是那位贵妃一厢情愿的事情,怎会怪到国公府身上,四婶娘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被小贵妃牵在手中吧?但这些痛苦和麻烦都是她给你带来的才对,想要毒害所有人倒是你的问题了。”
说完这话后,江枕月也给了她三日的解药。
秦氏究竟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已经成了积年恩怨,况且又害了这么多人,她后头还要给那么多孩子解毒,怎地秦氏的过错都无法弥补是不值得可怜的罢了。但又不能真这样放任她痛苦下去,毕竟这些事和小贵妃脱不开干系。
而她也没想到,查了这么多年关于温总兵的事情,竟会和宫妃扯上关系,最初的原因还与政事丝毫没有关系。此事仔细想来最恐怖的还在于,朝廷对温总兵的死因却从未正视过,也不知那位小贵妃在圣上的身旁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想到这儿,她也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人,温家世代忠良为国效力,若当年真是因为这些让温总兵送了命,她不敢想对他来讲是什么样的体验。
此时的少年郎面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悲欢喜怒,仿佛整件事情与自己无关,那俊美绝色的脸庞只是淡淡地有了些疏离感,直到秦氏离开了院子,才稍微有了丝松动。
“月儿...”
“阿檀,我在。”江枕月听到他唤了自己,连忙就应了声,随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多想好不好,这毕竟只是四婶娘的一面之词,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未曾验证,无论怎样,咱们都会找到当初谋害父母亲的人,相信我好不好?”
可温檀听了这番话却摇了摇头,随后转头抚上了她的脸,笑容还是宛如往常一般温柔,“辛苦月儿替我做这些了,它不是假的,很有用。”
“阿檀怎会知晓?”
“雪山遇险,鞑靼死士认得我和父亲,而那些人与追杀大皇子之人本就是同一批,父亲的死说起来除了内里出了事,鞑靼那头必然掺和了进来,想来这些事情是早就存在的了。更甚者,恐怕殷公当初提醒过我的。”
“若是先贵妃的原因身上因爱生恨,那小贵妃的目的想来也不仅仅是毁了国公府,近些日子青云在江南发现了太子赈灾一事的问题所在,甚至还找到了江南水患的关键,我与他已里应外合得到了许多参与官员的名单,这些人我曾探查过,除了四皇子的人就是小贵妃的母族,而叔父和长归此次出征,便是这些人上折而荐。”
说到这里,他也轻轻地握住了眼前人的手,“我已打算在中秋宴会上将赈灾一事的所有证据呈给圣上,这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边关的叔父他们,想来鞑靼是早都蓄谋已久许多年而做的局了,如今该有个了结了。”
江枕月听完这话后,也有些愣了神。
“阿檀早就知道了?”
“并没有,我只猜到了一半,我原以为父亲的死是因着朝中有人通敌卖国所致,没成想是与宫妃有关系,这样一来许多不能解释的事情就想得通了,多谢月儿。”
话说到这儿,江枕月的眼里也难免有了几分泪意,随后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原来你这些日子的早出晚归都是因为这些,你若早些跟我讲,四婶娘那头我便不等了,主动找她去就好了……以后万不能这样了,把自己累坏了该如何是好?明明你的身旁还有我在。”
“月儿不也是在偷偷调查这些?傻丫头,这样为我费心,要我怎么偿还你才好。”
话音落下,他也紧紧地抱住了怀中人,那清雅的梅香总是让他忍不住沉沦,可他却不希望因为他,小丫头会这样累。
“怎么偿还我...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用你一辈子偿还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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