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盏茶

温檀见此倒也收了手中的扇子,又见此人容貌虽也十分好看,但是那阴柔的感觉不免让人觉得胆寒,只那腰间又扎了玉带,手里拿的也是御赐之刀,便知此人是那掌印大太监殷怀。

但京城距离苏州甚远,殷怀出现此处,恐怕就是在那老中医回去后来的,显然是因为殷家的这层关系。但今日这事儿,居然见他自个儿出手,便知道这性情古怪的殷怀,想来是要保护小丫头的,想必小丫头的母亲必然就是他的亲人了。

温檀想到这儿,便也觉得十分放心,若是西厂锦衣卫护着众人,那想来必不会有性命之忧,于是便开口说道:“多谢殷公出手相救。”

那殷怀听了,只又撇了他一眼,随后只见他一抬手,便进来了几个锦衣卫将地上的人抬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血迹便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办事颇为迅速。

待做完这些,殷怀才走进他身旁,而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只听那语气倒是难免有些阴测测的。

“不错,倒是比温将军当年好看许多,看起来倒也是个知道疼人的,还记得来看几眼,难得。”

温檀听了这话心里便也觉得一头雾水,倒也不敢乱揣测其中意思,只又想到那来历不明的少年,便觉得西厂定然知道其身份来历。

但他也知晓殷怀此人性格古怪,便也压下了询问的心思,只是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因着那远处床上的小丫头还未醒,这般场景倒也不是他这个外男该见的,如今没了事儿,他便不能多呆。

待他走到门口,那后头的殷怀倒是笑了两声,随后也只是不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核桃,模样颇为悠闲。

“那少年郎日后大有用处,特别是月丫头以后去了旁的地方,想来此人也能成为贵人,你们几个倒也能跟着沾光。”

待这话说完,前头的温檀难免脚步一顿,还未等回头,殷怀便也起身走到了门前,随后便将自个儿的手拍在了少年郎的肩膀后又说道:“好好伺候他,明天这人自己就要走了,只别拦着就好,也不许告诉月丫头我的事。”

温檀只觉得自个儿的右肩犹如泰山压顶,便也只能强撑着。但也知晓此人话里有话,想来有许多他不知晓的隐情,能告诉他这些话,想来也是沾了小丫头的光。

他本来因叔父叮嘱,便有意没有接触西厂的人,但如今因着小丫头与那少年郎的事情,就接触了权势滔天的殷怀,只几句话的功夫也知晓此人行事全凭心情,倒也不能再问。

随后便转身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殷公指点。”

待他说完这话,殷怀只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就带着余下的锦衣卫消失了,也只瞬之间的事,便仿佛不曾来过一般。

只让温檀不禁在心中感叹,圣上手中的西厂果真名不虚传,均是大内高手,只那一掌他便知道此人内力深不可测,也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儿,他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小丫头,只觉得那烛火摇曳间的睡颜,倒也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温檀见此也不禁温柔的笑了,随后又走进屋里将那烛火吹灭,这才又退了出去,只又轻声的将门合上,这才离去。

只觉得江家能得到殷怀的庇护,想来小丫头以后的日子定然也能十分顺利了,说不定日后待他回京,也能在京城见到江家人了。

待第二日辰时,其余众人这才纷纷醒来,也只觉得头痛,倒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但江枕月倒是看着桌上的蜡烛若有所思。

她明明记得,昨夜睡前这蜡烛是搁在那烛台上头的,而一旁的海棠到现在也还未醒,想来也没人动过。只又起身走进那蜡烛,这才闻见了一股子淡淡的檀香。

这味道她也只在温檀身上闻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