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刚才没听到有跳水声啊?!那么大两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我听到身后的大奎和潘子在大声嚷嚷,本来想转头看一眼,却发现自己如论如何都动不了了。我好像被人摁了暂停键一样,就这样一手握着蝴/蝶/刀,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睁着眼睛看着前方水下一块巨大的黑影冲着我们的船游了过来。
“呯”地一声,船身一震。
后面的大奎似乎是被吓到了,开始嚷嚷着说看到了什么巨大生物的影子,大事不好,要被吃了。
我身边的张小哥闻言,这才收回了摁在我手腕上的手,侧过身靠在船舷上往水下看了看,几秒钟之后飞快地把那两根发丘指伸进了水里,夹出了什么东西扔在了船上。
我还在想办法强迫自己转身,可努力了半天,人是出了一身汗,嘴巴里却连一声“阿巴阿巴”都发不出来。
身后的说话声已经被那种悉悉窣窣的古怪动静全部盖住了。
这样恼人的声音突然被放大到了极致,开始从四面八方地包围我。好像突然有人把我扔到了一个电影院里,音效大得震耳欲聋。
我开始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就像以前和同学去公园连着坐了七八回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游乐设施。后背和颈部的肌肉酸痛无比,眼睛还不能眨,眼泪跟碰到了洋葱一样控制不住地乱流。我说不出话,只能在脑海里放声大叫,希望他们中的某个人能注意到我已经一动不动好久了,再不济可以给我一巴掌,说不定能让我清醒一点。
终于,那位张小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蹲在我旁边伸手把蝴/蝶/刀从我手里抽出来,先是试探性地晃了晃我的肩膀,然后又“啧”了一声,扬起那只带着发丘指的手掌——
“啪——”地一声,扇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卧槽,不用打这么狠吧!”目睹了一切的吴邪倒抽了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深深的同情。
我捂着脸原地痛呼,左脸跟被火撩了一样,一跳一跳地疼。然而紧接而来的就是无限的激动与喜悦——
我可以动了!
于是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我咧开流着血的嘴角,拍拍张小哥的肩膀:“谢谢啊。”
“……是不是把他脑袋打坏了?”吴三省在后面骂了一声。
张小哥重新在我旁边坐下,把蝴/蝶/刀还给我:“下次再出现那种声音就捂住耳朵。”
我点头如捣蒜。
前后都是一片黑暗,没了引路的人,我们对这里的情况都不熟悉,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所以就暂时停下来商量一番,最后说来说去,什么都敌不过一句“来都来了”,我们还是决定要继续向前。
就这样,船又向里漂了一段。大概两分钟之后,毫无征兆地,那种悉悉窣窣的动静又出现了。
这回声音刚响起来我就立即捂住了耳朵,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种声音就像绕过了听觉器官直接穿进我脑子里一样,搅得我心神不宁,头疼欲裂。
我想着这回有了前车之鉴,旁边的张小哥应该会马上再给我一下。结果没曾想对方脸色一变,居然直接伸手把我推进了水里。
入水的时候我甚至还能看到水面上矿灯的光芒,看到我周身的气泡,看到我身边又跳下来了一个人,然而下一秒耳旁“叮铃”了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应该让小白直接一手摁到张小哥的鸟上(我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