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以怀疑他们是在跟踪我吗?问题是谁他妈的跟踪还跟得这么光明正大?!
巧了,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在长途汽车上相遇之后我们又好死不死地在小巴士上坐了邻座。下车的时候我发现这些原本表现得很友好的“驴友们”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还注意到吴邪的三叔还把那个叫潘子的人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艹。
我当机立断,舍弃舒服的交通工具,找了当地一个农民,拜托对方用牛车带我翻山。结果最后出发的时候车里还是坐了六个人。
“……”
我望着天,感受着身边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握紧了自己兜里的蝴/蝶/刀。——如果对方打算动手,那我也得防一把,直接跪地求饶也太没骨气了。
不过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到我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此大摇大摆地“跟踪”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而且也碍于前面的当地人,没有立即翻脸,而是以聊天的名义派了个代表试探我。
这个代表就是吴邪的三叔。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暂且称呼他为“吴叔”。
“娃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你看看,火车,大巴,中巴现在连牛车都坐到一起了。”
“可不是嘛!”我陪了个笑脸,开始忽悠他们:“我刚才还发短信和我妈说这件事了,她还不信,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意思是我都给我家人说了我和你们在一起,以后我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他们就第一个来找你们。
果然,吴叔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我怎么称呼,听口音像是北京来的。
“我姓白,叔您叫我‘小白’就成。——我现在在北京上大学,这波是趁着暑假特地过来找人的。”我笑眯眯地说着,拉开背包分给各位一些小零食,都是年轻人喜欢的,不怕他们起疑心。
“那你读的是啥啊?看你挺安静的,是历史吧?”那个名叫大奎的人插了一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吴叔似乎瞪了他一眼。
“历史那玩意我从高二开始就再也没碰过了。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是学生物的,今年刚上大二,还没定方向呢。”我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开始跟这些人解释生物学的分支,成功地把他们都给听烦了。然后我见好就收,开始询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吴邪我已经知道了,是一家古董店的小老板。他的三叔据说在杭州市开了一家不小的饭店,大奎就是经常给店里供货的养殖户。而潘子则是一位退伍老兵,现在在杭州某小区给人家当保安。
“那这位小哥呢?”
话音一落,就感觉牛车里气氛一僵。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位张小哥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我这突然一问,还把他们给问住了。
然而还没等吴叔说话,就见对面的连帽衫青年张了张嘴——
“历史老师。”
我信你个鬼!!!
难道你练两根发丘指是为了写板书的时候更流畅更有力吗?!
然而表面上我还要继续陪笑,跟这些人聊一些有的没的。
我情愿当师兄练功的沙袋,也好过这种说错一句话就立即峰芒在背的感觉。
这两个小时简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等我们终于下了牛车,我的手都开始发白,上面汗津津的,拎箱子都差点儿把自己的脚砸了。
我没把握自己能骗过他们所有人,但我也尽量把自己的立场诠释的十分明了:井水不犯河水,我无意和他们起冲突。
想必吴叔是领会我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有他自己的顾虑,于是等牛车一走就开始跟我敞开天窗说亮话——
也就是把我绑起来,吩咐潘子和大奎去搜我的行李。
“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来倒斗的?”
“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斗的?”
“听说的。”
“听谁说的?”
“我不能说。”
“那你都听人家说了些什么?”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