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坐在地上,眼睛也不怎么转动,直到头顶突然出现微光,她才僵硬着转动骨骼,看向光源处。
灰发青年就是在那个时候问她:“你还好吗?”
我不好,很不好。她原本想这样回答,但是不行,说不出话。于是她努力扯扯脸皮,藤蔓带着所剩不多的肉往外扩,那是个微笑的形状。
明囿向她伸出了手,并回以微笑。
姑娘抬起手,又瑟缩地将手放下,可在半途中,明囿握住了那条应该称之为藤蔓的手。
粗糙的触感并没有让明囿的眼里出现厌恶,他向对待一位寻常女子那般将人拉起,送出密室。
这样的动作,他做了很多次。
有时会遇到对方剧烈的挣扎,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麻木,一种如枯木一般失去生机的绝望。
直到灰色发暗,他们才将人全部救了出来。
合计1048人,死亡869人,只有不到二百人真的活了下来。
这些人站在一起,没一个有完整身体,他们比这深林的树还要残缺。
而其中的大部分人,已经成了变异种。
在这些普通人的认知里,成为变异种意味着死亡,这个社会并不接受他们这样的怪物。
明囿站在这样一群人面前,他曾经带领过数十万人,此时却无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所以,他直视每个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现在,你们是一个团体了。”